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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見皇帝難得面露喜色,躬身道:“恭喜萬歲,收復吳逆指日可待。”
皇帝揉了揉肩膀道:“朕也乏了,歇了吧。”李德全應了聲:“嗻。”皇帝出了大殿,自有太監撐了傘,他精神極佳,一手接過傘信步在雨中走著。紙傘遮住了細密的雨絲,那雨敲打在傘上,發出急促又均勻的噼啪聲,有風吹起,溼氣便撲倒他臉上,看著不遠處的夾牆被雨潤成濃重的顏色,連那南宮門下懸著的紗燈發散出來的著的燭光亦好似被這雨潤溼了一般。傘下獨自一人,沒有人與他共乘一傘,忽而覺得周圍變得空蕩蕩的,即便是剿滅吳逆的曙光也無法將心填滿,似乎總有那麼一絲的寂寞,讓整個人沒了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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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西落,暑起卻未散,梨香與紅珍熱得通身是汗,偏殿耳房更是如烤爐般,梨香往耳房裡潑了水,未見涼爽,反倒升起一層水汽——著實住不了人了。
墨婉索性叫紅珍梨香搬到院子裡:“楠竹蓆子給你們,就睡外面吧,還涼快。”上大學的時候恨不能誰在水池子裡!對於熱的滋味,墨婉表示很理解的。
紅珍和梨香卻十分猶豫,畢竟這裡不是女生宿舍。
墨婉扶額:這裡除了女的,就是不男不女的,你們到底怕什麼?還是……你們兩個有裸睡的習慣?
於是把一干太監趕到後殿:“天亮之前沒事不許道前殿來。”處理好睡覺問題,墨婉拍拍屁股回房了。紅珍和梨香看了看彷彿蒸鍋一樣的耳房,將牙一咬,決定睡在外面,反正打算和衣而眠,怕什麼呢?
夜深時分,宮中靜寂無聲,唯有知了叫個不停,紅珍和梨香乍一換地方,還有些睡不著,壓低了嗓音說起話來來。紅珍道:“這幾日怎麼沒聽有怪聲了?”
梨香挑眉:“怎的?你還想那鬼怪了?”
紅珍嚇得一震發冷:“別渾說,我就是奇怪,這樣消停。”梨香暗自好笑,卻不做聲。這突然一靜,叫紅珍不安,忙問:“梨香,你怎不說話了?”梨香卻做噤聲之勢,悄聲道:“莫要出聲,你聽,那井邊有什麼聲?”紅珍忽的躥到梨香身邊,抱著她的胳膊說:“我沒聽見,沒有聲音啊。”眼睛卻四下尋著什麼。
梨香繃住樂,又道:“你當真聽不見?人說這些個鬼怪偏愛往瘋癲的人跟前聚,咱們主子可不就是瘋癲之人?”
紅珍抖了又抖,道:“夜裡有些涼,我要回房去了。”
梨香一本正經:“我可不回去,外面涼快。”紅珍不敢再呆在外面,卻又不敢自己回房,兩下犯難,唯央求梨香:“好妹妹,咱就回房去吧。”梨香只得陪著她回了房中。
屋內雖熱梨香卻也沉沉睡去,紅珍卻再也睡不著,側耳聽著院裡的動靜,越聽越覺得有奇怪的輕聲,不由又往梨香處湊去。心中卻想:景陽宮不乾不淨,雲常在又失寵,真是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需想個辦法離開才好。
次日梨香與墨婉梳洗,將昨夜之事說與她聽,逗的墨婉,瑾玉二人掩面失笑。墨婉道:“若紅珍能離開,才是最好。”
雖紅珍想走,墨婉不留,但要離景陽宮也不是易事。縱紅珍找蘇末爾說情,蘇末爾也只一笑,叫她安心當差才是正理。紅珍惺惺,當起差來也不盡心。墨婉也未將她放在心上,只想著自己身邊有瑾玉與梨香已足矣,縱有宮女不便之事,還有趙奇,再多一個人便是多一份麻煩。
有了離開的念頭,紅珍便一刻也不願多待在這景陽宮中,又聞清雁隨駕歸來,得聖上賞賜珍品無數,又思在儲秀宮時清雁為人寬和,即便不能回慈寧宮,若能侍奉清雁也是極好的出路。只這樣想,卻無計可施,只好拖著。
這一拖便已是秋高氣爽。
因圖海攻克虎山墩,震驚平涼,王輔臣受到極大的打擊,周培公上折招撫有望;而湖南來報,吳三桂進至長江南岸停止不前,使得朝廷大軍可在荊州佈防,攔腰阻攔吳逆,使其不得渡江,再集結大軍,以荊州作為渡江反攻的基地。
皇帝心裡頗為暢快,往慈寧宮請安,卻見胤眩�涉宙峙闋乓怖辭氚玻�費|年方五歲,卻一副小大人的摸樣,見到皇帝,便規規矩矩的跪倒磕頭問安。太皇太后看了自然欣喜,叫胤眩��階約荷肀呃礎;實劬萌瘴醇�費|,便問可習了字,可讀了經,平日做些什麼。胤眩�灰淮鵒恕L�侍�筧吹潰骸疤旒業暮⒆喲有”鬩�芾郟�餉蔥〉娜碩��駝�瘴市湊廡└鼉�。�職〉摹!庇腫�肺守費|:“你難得見一見你阿瑪,可想要與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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