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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無極身子一個踉蹌,後退一步,扶住門框才將將穩住。
“不……不可能,小狸怎麼會……怎麼會……”
沐小狸也驀然的看著汝焉晴,悲痛莫名,雙眸漸漸泛起水色。
“是……是真的嗎?”沐無極瞳孔充紅,不堪重擊的看著她,期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只要她否定,他就相信,相信孃的死另有原因,另有兇手。
頃刻,在沐無極無聲的目光下,沐小狸找回了聲音。
“那日我正好發燒,一醒來卻看見娘在床頭邊哭泣,她說我會毀了她,毀了你毀了爹,她死無所謂,但她不能看到我毀了你和爹,所以……”沐小狸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悲涼,“她說我必須死,七年就是我全部的人生。”
“她緊緊掐著我的脖子,正好你進來看到這一幕,要推開她,卻被她反掀在地,然後,我迷迷糊糊中就抽出爹放在我床頭的一把匕首刺進了孃的身體。”
雨嘩啦一下,來得突然而猛烈,像是扯了天倒了海,嘩啦啦的向下澆,瞬間地面匯聚了千萬條細流。
沐小狸病了,高燒,一天一夜未退。
但因為蠱毒發作,不得不整夜置身寒冰室,由青衣和被囚的白青琳看護。
外間傳言更是怪力亂語,入主郡主府第一夜就開始生病,果真巫行殿這一地址有悖神論,帶邪,連百姓心中的女神都抵抗不住。
寒冰室入口。
雲逸風抱著剛控制完蠱毒的沐小狸出來,沐無極站在出口,踟躕得想上前,卻見沐小狸將頭埋進了雲逸風的懷裡。
那晚被突然窺視出的真相無疑如一磅重彈,在他們之間炸出一條隔閡,其實沐無極也不過需要一晚的時間來消化,無可厚非。可第二天起,雲逸風紮紮實實的擋在他們之間,根本見不到。而云逸風想到那晚沐無極的咄咄逼人,沐小狸的高燒不退就來氣,完全不待見他,雖然是有可能成為他大舅子的人。
要說苦,苦的是小狸好吧,才七歲就得面對親孃的毒手,這樣的刺激誰受得了,他生來無父無母,可若是有這樣的親孃,還不如沒有。
難得美人如此依賴,雲逸風眼睛朝天,懷抱嬌人揚長而去,對其根本視而不見。
子夜,朦胞的月光射進菱形紙窗,被簾幕擋住,在室內只留片稀朦朧的殘影。
燒退了,但身體綿軟無力。雲逸風試圖去把脈,沐小狸一個翻身捲進被子,將手也藏了進去。
雲逸風何曾見過如此頹然的她,重重嘆息一口氣,道:“狸兒,不管你做了什麼,發生什麼,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不用怕我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你,就算是你想要這天下,我都願意為你拼上一命,知道嗎?”
沐小狸迷迷糊糊的聽到水聲,忽然沒了睏意,閉著眼睛睜開。
“狸兒,泡個澡,我在水裡加了點藥水,再睡一覺,明天早上保準精神百倍。”
雲逸風見她開眼也不再上前,順帶關好門,只給了門外的暗衛幾個狠厲的眼神:狸兒若有事,小心爺扒了你們的皮。
屏風後的水汽透過屏風彌散進室內,再透過落下的簾帳進入狹小的空間。
蒸蒸水汽散發玉蘭香,氤氳如霎,好聞至極。
沐小狸呆呆的睜著眼,看著屏風出神。
撩水聲,滴滴答答,斷斷續續。
忽然,房門被推開,一股風襲來,冷得沐小狸一個哆嗦。
屏風內外,兩抹倩影相顧。
許久才傳來沐小狸的聲音,似乎也帶著濛濛水汽,如雲似霧:“謝謝你!”
汝焉晴沉默的繞過屏風走進浴桶,溼漉漉的地面浸溼了牛皮鞋底,無意識的踢一腳,發現反倒浸得更溼,怎麼都甩不乾淨,心底隱隱升騰起一種煩躁,又自我壓抑下去。
半晌,道:“我也不想他知道。”
又只剩下撩水聲,漫出的水滴答滴答,汝焉晴撇了幾眼,悶道:“你這個女人,臉不怎麼樣,身材倒是挺好。”
沐小狸覷她一眼,問道:“我的問題呢?”
汝焉晴蹙了蹙眉道:“我翻閱了一天一夜的典籍,倒真找到一個壓抑方法,但是……”
“放……”
“呸,會不會好好說話!”
“那就趕緊放!”
“有一種蠱可以暫時壓制蠱毒,且你還能使用五層內力,因為從未有人嘗試過,時效方面當是有出入,短則一個月,長則半年。”
“代價呢?”
“這種壓制其實是積累在你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