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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閉上眼睛。
長風呼嘯吹來,捲起沐小狸破碎的衣衫和凌亂的頭髮,手臂、脖頸、小腿沒有一處完好,跪膝於地,脆弱得好似隨時可能裂開。
終究是女人,意志如此薄弱!
戰野拓既憐惜又失望的總結。
正欲下令收隊,但見沐小狸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如一片渾濁的天際,一斧劈開,風起雲湧,呼嘯奔騰,又在一瞬間,風收雲靜,風光月霽。
手執匕首,割開衣裳,手起刀落。
“啊!”戰野月驚叫一聲,驚慌的側過臉去,“哥,她是瘋了嗎?”
戰野拓也不解,卻不認同她的說法,瘋?絕不至於!
藍澤早就見識過沐小狸替南宮峰挑子彈的過程,儘管詫異於她的行徑,還是第一時間去扒拉其他死者的衣服。
“要褻衣!”
“是!”
須臾,一個粉粉嫩嫩皮鄒鄒的小孩子被沐小狸掏出來,驚瞎了所有人眼球。
缺氧過久,孩子的臉成紫色,毫無呼吸的預兆。
沐小狸倒拎雙腳,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呼吸紊亂的低喝:“哭,快點哭!”
又是兩巴掌,孩子的兩瓣屁股全部通紅,終於“哇”的一聲,嬰兒的哭啼登時響徹茫茫草原,順風傳揚四方。
沐小狸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心懸鬆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是個女兒,約莫七斤,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沐小狸捉住孩子稚嫩無骨的手觸及婦女的眼皮,“你瞑目吧!”
用褻衣包好光溜溜的小屁孩,沐小狸才驚覺這娃的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盯著她,見她看來,竟然咧嘴一笑。
沐小狸輕笑一聲,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倒是個不怕事的!”微琢磨,道,“你一生出就失去母親,人生不再完全,但月亦有陰晴圓缺,失去的部分總有一天會以其他方式彌補,你就叫月兒吧。”
小屁孩眼睛眨了眨,又是一笑。
“郡主,這孩子……”藍澤驚訝的盯著剛出生不到一盞茶的屁孩子。
沐小狸拍拍她的腦袋,孩子果真閉眼熟睡過去。再將其塞到藍澤懷裡,說:“下一輪,帶著她一起離開,至於其他孩子,能救幾個是幾個。”
藍澤的掃過那裝載著一雙雙渴望目光的鐵籠,再感受到懷裡的柔軟,突然明白剛才沐小狸的失控,心湖沉重得泛不起漣漪。
迎風而立,沐小狸目光森冷,帶著冷冽的寒芒和厭惡正對那兩個鐵籠,高聲道:“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就是因為你們弱,所以才淪為他們一場遊戲裡的道具。”手指那馬匹上的人,寒烈的風吹不散她鏗鏘的話語,“但是你們記住,他們也是弱者,只有弱者才需要靠凌遲老弱婦孺來昭顯自己的強大。”
“看到這些屍體,恐懼嗎?恨嗎?想報仇嗎?如果想,等會就邁開你們的腳,只有跑出那一條邊界線你們才有機會變強大,強大到將他們這些精神上的弱者一一毀滅。”
“我不知道這次我能擋得了多少箭,你們有多少人能逃出,但你們記住,就算死,你們也是死在奔向生的道路上而不是死於你們的膽怯和懦弱。這場遊戲裡,膽怯和懦弱的人,根本沒有生的資格!”
“聽清了嗎?”
如驚雷般的聲音炸響於草原,如困頓中的一記警世僧鍾,炸夢了某些人,也醍醐灌醒般驚醒了某些人。
哭泣聲嗚咽聲起起伏伏,但沒令人失望的是那整齊劃一,嘹亮的一聲,“是!”
風聲卷著少女擲地有聲的聲音吹開的風落在蒼茫草原上,蒼冽的北風中她的身影如同標槍一般高高站立在那,任憑風吹雪飄,仿若能在這沉沉的天幕中獨存於其中。
潑墨長髮獵獵飛舞,渾身染紅的衣衫仿若一團熊熊的烈火,燃燒在每個人心中。
“大汗,這樣的女子若為我圖爾所用……”戰野拓身側的一位大將眼裡有著驚奇。若說數日前半夜被俘,心有不服,但如今她身上的風姿,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令人折服的氣息,著實叫人膜拜。
他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戰野拓目光森森的看著那團火焰,良久,只得出四個字:玩火自焚。
“這種女子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睚眥必報,她若肯為圖爾王后,第一個開刀的物件就是你們,雖然你們併為對沐無極做出實質性的傷害。”
三位大將訕訕的摸摸鼻子,不再言語。
戰野月哼哼兩聲,倒也沒有發作傲嬌的公主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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