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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暗光驟然由手心射出落於城牆,“哧”一聲城牆裂開一條肉眼可見的裂縫,一隻弧形暗器,深釘其中。
“哥!”戰野月擰眉,這是巫行殿的專用暗器,昨晚巫行殿有人闖入的事他們當即就知曉,但百里雨柔的人回報沐小狸未被救走,難道……
“大汗,別上當!”一聲嬌喝乍響,百里雨柔隨音而現。
不待多予回應,一躍而起踏上堞垛,雙手布結,虛幻的黑光在手心縈繞。
她的動作很快,可是,有人比她更快。
一道白光從被軒轅澈射出的裂縫倏忽而出,似流光乍現,“呲”的一下咬住繩索。
這不是普通的繩索,那牙也不是普通的獸牙。
沐小狸警醒開眼,圓球任務完成溜之大吉,斜上方,一團黑氣撲面而來。
電石火光間,一道青光自城門的土地之下電射般破土而出,空氣突然薄了薄涼了涼,沐小狸下墜的身體被擁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很熟悉的味道,很有力道的束縛。
但見步驚天橫劍一掄,劍光如驟雨如疾風,密織似網穿射如電,與來勢洶洶的黑氣轟然相撞。
場面驟然如被點燃的炸彈,再不可收拾。
“攻城!”
號角嘹亮,鼓聲震天。
磨刀赫赫的沐家軍瞬間沸騰,黑壓壓計程車兵聚攏,豎著鐵陣般的武器,如長蛇般閃著青色的磷光,威懾人心。
空中飄飛之際,俯瞰間戈矛成林,玄甲耀日,膽氣縱橫,錦旗上,飄揚著飛騰虎躍的“沐”字,熠熠奪目。
這是真正的戰爭場面,人奔馬鳴,凜冽的鐵矛在陽光下倒映著深寒。
撞城門,搭長梯,火箭如雨,青色的城牆密密麻麻翻湧成一片血腥戰場。喊殺聲,驚叫聲,擁擠叫嚷互相踩踏的戰慄聲之中,血光如大幅扇面般淋漓展開,瀰漫出一片腥熱的氣息。
畫面越來越遠,沐小狸依舊彷彿聽見那利刃劃過脖頸極低的聲響,聽起來好似一個人在空曠的冰天雪地裡的嘆息。
……
“吃下!”
半路,步驚天塞進一顆藥丸,服下後沐小狸恢復些許力氣,步驚天身上的寒氣激得她連打兩個寒顫。
“玉人,你這是在地底下埋了多久啊?”
“子時”步驚天瞟她一眼,乾燥的語氣裡不難聽出他的怒意。
沐小狸默了默,此刻約莫申時,他這是在地下潛伏了八個時辰,十六個小時?難怪渾身冷成這樣!
抬眸,清俊的臉龐稜角更加分明:“玉人,你瘦了,我爹不給你飯吃嗎?”
步驚天涼涼的睨著她。
似想到什麼,沐小狸摸向他的手臂,步驚天不躲不避,繼續幹巴巴地:“他說的,好了。”
那麼重的傷,就算有云逸風和天蟬絲,才短短几天,她不認為能完全恢復。但她也瞭解,以步驚天的執拗,今天這一出要沒他,欺負不了軒轅澈,雲逸風絕對沒好下場。
“你脅迫了雲爺?”他是指雲逸風無疑。
步驚天波瀾不驚的眸光輕淺波動,轉瞬即逝。
時間拉回昨晚亥時。
大雪初歇,深夜森寒凝重,步驚天抱劍坐於房頂,疑似雪人。
忽涼風兩股,門窗微動。步驚天緊隨其後,潛入,但見軒轅澈和獨孤燁端坐上位,沐頂天初睡剛醒。
他們對他視為空氣,坦然商討對策。那些軍國大事,調兵遣將他全然不懂,只聽懂了今晚軒轅澈和獨孤燁的營救計劃失敗,雙雙負傷。
雲逸風蹣跚而來,似醒未醒,卻是被步驚天一個劍柄敲醒,呲牙咧嘴的幫他們把脈療傷。軒轅澈僅皮肉,獨孤燁的傷勢卻令雲逸風神色凝重。
一盞茶的時間,新的營救計劃出臺,但刪除了獨孤燁和步驚天的份,原因簡單,獨孤燁身中三日斷魂散,不可再妄動一分內力,而步驚天,軒轅澈表示,手傷未愈,這是場勝算未明的惡戰,以免傷上加傷。
雲逸風點頭贊同,他的話步驚天當耳邊風,換做軒轅澈,應該能壓壓他。
可惜雲逸風低估了步驚天如今的心機。當時,步驚天不動聲色,也未發表不同意見,但云逸風茶水喝多出恭之際,步驚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敲暈、扒衣、倒吊,然後似模似樣的擺出文房四寶,作畫。
雲逸風清醒時便看到五張裸體畫,還別說,有那麼七八分的逼真。
“你快點把我放了,快點把畫像焚燬,小心爺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