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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青琳一起變白。
被鬆開的一刻沐小狸感覺到身體的輕鬆,立刻坐起,逃,靠之,她腳未穿鞋,就這一觸即成冰的地面根本下不了床。雙目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蕩,之前的那個猜測在心裡愈演愈烈,乾脆雙手抱膝,靜等他們恢復。
就算為了她師傅煙雲劍客,她也有義務弄清一點事實。
一炷香後,白青琳收氣斂神,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得難以睜眸,驀的一口血噴出,倒地不起。
而青衣,同一時間低吼一聲,渾身一個抽搐,繼而平靜。兩人的髮色也在頃刻間恢復黑色。
躁動寒涼的密室陷入一片寂靜。
沐小狸大著膽子伸手觸及青衣的脈搏,眉心不由緊蹙,一股燥熱真氣融入了他的血液百骸,五臟六腑全部被灼傷,若非強大的內力以及這密室千年寒氣支撐,他早已是一堆白骨。
“煙兒。”
親暱的呢喃溢位,沐小狸驚覺的鬆手。
是不是他?這個疑問盤旋在腦海。
若是至今還能清晰分辨屬於她的氣味,那麼當初她刺入的那一箭,他肯定捨不得抹去傷痕。
沐小狸掃一眼未動靜的白青琳,小心的掀開青衣的外衫。
“鬆手!”
身後一聲低喝,掌風逼近,沐小狸轉身接掌,半路想起自己內力被封,立即翻身後仰,躲進寒冰床的內側。
剛才的解蠱耗費內力太多,十招下來白青琳還未將沐小狸拿下。
純雙拳交手,每過一招,沐小狸越篤定一分,白青琳的外家功夫來自龍家堡。
第十一招,沐小狸體力不支,用僅有的力量擰起青衣的手橫檔在自己身前。白青琳眸光一厲,手突地改變軌跡,爪風直刺她的心窩。
電石火光,昏迷中的青衣倏地睜眼,只見一道青光一閃,白青琳已在三丈之外。
沐小狸抬眸,只見青衣周邊三尺的寒氣頃刻間奔命般逃遁,黑髮無風自舞,露出一張清冷俊顏,再無半點詭譎之色,雙目恢復如常,目光的波影掠過一絲迷茫和黯黑。
“青衣……”白青琳捂著胸口,雙目透過一層淚珠綻放驚喜的光。
青衣視線投向她,一頓,目色瞬間黑若千年沉寂的深淵,然後幽暗的眸驚起沉沉墜入永久深埋的過往,如海嘯翻天覆地,如何翻覆,不能掙扎而出。
一種陰鷙如毒蛇的窒息感慢慢彌散,猶如一隻枯瘦猙獰從地獄爬出的手,一寸一寸鑽入肌膚順著流竄的血液爬向頭頂。
滑膩的,森冷的,猙獰的,死屍的,沐小狸的神經這一刻止不住的緊繃。
下一秒,只聞“砰,”的一聲,白影如天外奔來的星光,撞向琉璃壁,激起寒氣重重疊疊。
撞擊聲在密閉的空間嗡嗡迴響,久久未歇。
“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重霧處傳出的聲音彷如一隻困獸的低吼,森然如霜。
“我可……可以忍受‘傾城之蠱’,但我絕……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痛苦的哽咽從喉間溢位,決斷般再次吐出兩個字,“絕不!”
霧氣漸散,入目,青衣掐住白青琳的脖子抵在牆面,泛白的指關節一點一點收緊,白青琳的眼珠一點點皸裂,雙腳離地,毫不懷疑下一刻就會窒息而死,可她的臉上卻是說不出的平靜。
沐小狸屏息靜觀這相殺相怨的畫面,視線陡然落到青衣衣袖滑落而露出的手腕處,終於有證據可以佐證她的猜測。
這位名為青衣的男子的確就是令她師傅煙雲劍客斷情絕愛久困長白山的“負心漢”。
那麼,白青琳就是煙雲劍客當年打算隱退之前收入門下的女弟子,他們這場虐戀的造就者。
君臨天的故事裡只有這段虐戀的前半段,三年之期的轉折點只提到煙雲劍客的徒弟屢次未能透過考驗,自請廢去龍家堡繼承人的資格,自逐出師門,然後消失無蹤。於是,煙雲劍客一方面重新選擇繼承人,一方面讓俠士先行打聽徒弟的下落,但奇異的是,三天之後,煙雲劍客連俠士也聯絡不上了。疑惑與擔憂之下煙雲劍客派出龍家堡的弟子滿江湖秘密打探,最後得到訊息徒弟在某座靠海的村莊。
再見到不告而別的徒弟時間已過半年,當時她正坐在小河邊清洗衣服,而那衣服煙雲劍客一眼就認出,她人生唯一縫補過的衣服,俠士的。
如被當頭一棍,煙雲劍客呆呆的看著她一臉滿足愉悅的像個小娘子似哼著小調,像個普通農家婦,但當她起身抱著洗衣盆離去時,煙雲劍客更覺被悶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