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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如蝶翼般顫抖,仿若欲飛。
那麼寂寥的兩首詩歌,她用含笑平靜的口吻念出,更像從漫天大雨裡扒拉出的字眼,涼,沉,傷。
“後宮,是一個不見硝煙的戰場,是個鬥智鬥勇陰謀叢生的地方,枯井底多的是森森白骨,房樑上多的是上吊冤魂,掌權者手心多的無辜亡靈,沒有朋友,沒有可信之人,機關算盡,只為這三千佳麗的後宮唯一的一位男子,得寵時明槍暗箭難防,失寵時牆倒眾人推,天堂或地獄全憑心思莫測的皇上的臉色。身為帝王,操心的是天下蒼生,他還能分出幾分真心對待女子。就算母憑子貴,你捨得你的孩子整日陷在宦海傾軋,步步為營,沒有童年沒有完整的父愛母愛,兄不兄,弟不弟,親情友情全然淡薄,甚至不知信任為何物的生活裡?”沐小狸見玉兒和新月受教的模樣,輕笑一聲,“還想進宮嗎?”
“不要”新月頭搖得跟撥浪鼓,臉色的肉團甩得很有質感。
玉兒的臉紅瞬即退卻,剩蒼白一片。
“嫁個平凡人沒什麼不好,只要疼你珍惜你,便是粗茶淡飯,也勝過錦衣玉食,一世安樂,比什麼都好,對不對?”
玉兒抖動下嘴唇,顫顫道:“小姐,我……我不嫁人,只有小姐對我最好,我要一輩子陪著小姐。”
“我沒趕你走,但是你總歸是要嫁人的,我說這些,是希望你們別被世俗觀念所矇蔽,相公是要廝守一生的,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小心一輩子不痛快。”
新月仰天想了想,狠狠道:“敢讓我不痛快,我就揍他。”
“哈哈哈,有霸氣!”沐小狸被新月逗樂,“我喜歡。”
遠遠的,隔著一湖綠水,岸邊柳樹花草後,兩名男子對弈的速度一慢再慢,目視棋盤,心思已經飄到對岸那俏笑的女子身上。
“四弟,今日到此為止吧!”
半晌,回應:“好。”
“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
男子眉目如畫,面容病白,平靜眸底藏盡滄海桑田,比臉色更為蒼白的手拾起棋子顆顆放入棋盒,薄唇淺笑,彷彿千帆已過萬重山,僅餘洞察一切的瞭然。
“若真能做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無苦無樂,連最基本的期待也化為虛幻,生命,還有何意義。”軒轅澈手指間的白子化為灰燼。
“此乃暖玉所制的棋子,二哥我就這寶貝,可不禁你一毀。”軒轅淳衣袖一拂,棋盤上的黑白子分明的落入各自棋盒。
“今日壽宴,你不出席?”軒轅澈再次追問。
“我出不出席於別人無足輕重,幾年未出,我亦不習慣。”軒轅淳將棋盒放在雙膝上,手轉輪椅,順著琉璃路,軲轆聲幽靜有序。
軒轅澈待輪椅滾入那片密林,方才收回視線,卻沒有眺望對岸,起身,步伐沉穩的邁向一處宮殿。
這邊,亭榭的另一邊,同樣兩位男子目視笑聲來源處。
緲緲青紗,潺潺流水,她的一顰一笑,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炫目,盈盈含笑的仰望天空,仰面的姿勢讓玲瓏身材若隱若現。滿園花團錦簇的景色,也黯然失色。
他們目光一閃再閃,不知是她不經意流露的小女兒嬌態,或是異於世俗的言語。
談笑中的沐小狸自然也看到了兩位不速之客,敗興的收聲,淡淡的掃過軒轅凌和軒轅昭,轉身就走。
話說,皇宮處處是貴人,正前方,百里瑩玉正攙扶一位婦人徐徐行來。
沐小狸懶懶地翻個白眼,叮囑玉兒和新月去找沐無極候著,免得她不小心得罪哪位貴人牽連她們,或者因她們而束縛。
皇宮之外的人無一敢惹她,但後宮之中自以為受寵而驕縱跋扈的女子比比皆是,前面那個婦人身後的一位嬤嬤,一看就不是善茬。眉宇間盡是容嬤嬤的風範。
所以,沐小狸打發玉兒和新月之後,抄小道,避開了與人正面交鋒的機會。
宮人全都拉緊神經,時刻待命,對於沐小狸一個遊蕩的女子,全都視若無人。一,她若是刺客,那是御林軍的事情;二,她若不是刺客,那就更不關他們的事。
於是,沐小狸暢通無阻的走到一處清幽宮殿。
剛一跨入門檻,便覺一陣清香撲鼻而來,沐小狸放眼看去,瞬間驚豔。
春季未至,這滿目繁花,一眼所見彷彿如踏入了百花同放的仙境。
賢王府的賞菊宴已經極好,但及不上這園子一分。
大片大片的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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