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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停下話茬,眼神小心地在她臉上瞧著,“夙媛……?”
“母親,哥哥在家裡麼?”
燕平公主等了半晌才等到她這麼一句,心裡頓感失望,又敘敘說道:“夙媛,母親方才的話你聽著沒有,這些話可都是母親掏心窩子的話,夙媛啊……”
沈夙媛眼角一瞥,直接了當地截斷燕平公主的話聲,“母親的話夙媛早已銘記於心,但夙媛不得不和母親也說一句掏心窩的話。”
燕平公主的身子微微一僵,不知為何,平素裡在外頭驕傲跋扈的人偏偏在親生女兒的面前,總有一股心虛的感覺讓她時常抬不起頭來。而此刻沈夙媛這樣直接的截話,若換做別人,燕平公主早就發了脾氣,然現下里她卻只能縮著腦袋避開沈夙媛仿若能洞悉人心的眼神,等著她開口。
沈夙媛也並未遲疑,冷靜而乾脆地說道:“母親總說這後位必定是咱們沈家的,那母親可曾想過夙媛心裡是怎麼想的?”
燕平公主眼皮子撐開了些朝沈夙媛望去,諾諾道:“這……”
沈夙媛又飛快遞說了句,“不說夙媛,母親又是否考慮過皇上心裡是怎麼想的?”
燕平公主這回真愣住了,她搞不懂她女兒這番話的意思,她只想當然的認為以她的身份和沈家而今在朝中的權勢,這後位必是跑不了的。然而她恰恰忘記這事件裡最重要的一個人,也就是當今皇上朱炎。
沈夙媛直直地看向燕平公主,道:“後位自有皇上來裁量定奪,還輪不到我們沈家越俎代庖提前做了主。母親這些話莫要在外邊隨便當著外人的面說,若被有心人聽見稟報到皇上那去,一個不慎都是要掉腦袋的事!”
“這怎麼會——我可是炎兒的親姑母!”燕平公主叫道,手掌卻不自覺地緊握起來,望著沈夙媛冷凝嚴肅的臉孔,她心底裡原先的篤定也產生裂隙,聲音漸漸低下去,沒了底氣,“雖說而今我不在宮裡,然少時你母親我也是抱過皇上的,一直瞧著皇上登基至現在,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該……”
“母親,這件事您也不用再提了。夙媛對您也沒別的什麼要求,只要您安生些不要私底下瞞著做些不著調的事即可。”沈夙媛對燕平公主的感情很複雜,她自小是被乳母帶大,而這位金貴的長公主整日裡除了玩樂聚會外並沒給過她多少母愛。不過她本人也是不太在乎這個,畢竟燕平公主到底還是生她的人,她子憑母貴享受的福分也有她的份,所以沈夙媛還是會把燕平公主當生母供著,起碼面子上還是做得過去。就是這個娘,有時候也實在太不靠譜兒了。
沈夙媛心裡嘆氣,看向坐在榻上小心觀察她臉色的人,終是軟了語氣道:“連著幾日都在下雨,母親也要多注意著身子,小心得了風溼。”
燕平公主抬起眼來,就見沈夙媛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床被凹陷一塊,燕平公主不由地有些緊張與窘迫,而此時沈夙媛已握住她的手,輕輕放在膝上,溫聲道:“母親,你放心吧,夙媛會保住沈家的風光,不讓沈家衰落。”
見沈夙媛如是說,燕平公主還當她是贊同適才她說的話,臉上露出愉悅的笑來,手握緊了幾分,道:“你明白母親的苦心就好。”
沈夙媛垂眸,眼神落在燕平公主臉上,緊抿雙唇一時無言。
少刻,沈夙媛問道:“母親,哥哥今兒回家了麼?”
燕平公主搖頭嘆氣道:“不曉得,廉兒也沒同我說,想來今日是不會回來了。”
“是麼……”沈夙媛低語一聲,遂轉頭道:“既如此,沒別的事,夙媛就先回房了。”
“也好,想來你這一天在皇宮裡定也乏了,回房休息去吧。”
沈夙媛恩了一聲,告別燕平公主,既然沈廉不在府上,她也不打算留宿,直接乘馬車回郡主府。抵達郡主府已是戌時,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像巨大的籠子被套上一塊黑布,雨還下著,不過是綿細的雨絲,飄揚在空氣裡讓人幾乎察覺不出。
天兒比方才冷了許些,她將帶來的雲羅披肩掛上後遂用細帶子繫好,丫鬟走在她身側替她打傘,沈夙媛在雨夜裡立了半晌,輕輕舒出口氣,邁開步子走入府內。郡主府的管事嬤嬤林媽媽得知她回府的訊息,立馬從裡頭趕出來迎她,並打發著幾名下人將熱茶毛毯子都備好,很是周到貼心。
沈夙媛盤腿坐在上頭,退散了閒雜人等,她散著長髮,身上裹著一條薄被子,靠在林媽媽的肩上。
林媽媽瞧著她的模樣,心底裡軟乎的同時還帶著些許說不出的酸澀,“郡主今兒看上去似乎是乏了?”
平素裡回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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