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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前提是漠北風煙又起,慕容鮮卑蓄勢已久,虎視眈眈,徵北軍節節敗退,無力招架。本王在這個時候的重要性,尤其是突出。欽差大人,您對時局瞭若指掌,您覺得我這話對嗎?”杜恪辰語氣揶揄,卓然的霸氣毫無掩飾。他是戰不無勝,攻無不克的當世戰神,他有張狂的資本,今上在他面前,也只能是甘敗下風。
倘若真如杜恪辰所言,簡颯的命也就保不住了。可是慕容鮮卑當年被杜恪辰一舉滅了五大主力軍,自此一蹶不振,如何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東山再起,還能挫敗徵北軍。
“你是在想,慕容鮮卑有沒有這個實力與徵北軍抗衡吧?”杜恪辰存心調他的胃口,“其實你不妨想想徵北軍這些年的防務,你就會明白,本王所言非虛。更何況,這種事情本王也沒有必要騙你。”
“徵北軍二十萬餘,駐守北境,由齊國公祁雄統帥,又稱為祁家軍,曾是與鎮西軍並稱的大魏兩大雄師,也是當初大挫慕容部的主力軍。當時雖是由王爺統帥,但這支軍隊還是被留在徵北軍中,不曾隨王爺西征。”
簡颯沒有打過仗也知道杜恪辰是從祁雄的麾下走出來的帥才,由此可見祁雄也並非泛泛。但是,十年過去了,祁雄年邁,雖有徵北將軍的名號,但能否披掛上陣,還未曾可見。簡颯隨侍君側三載有餘,從未見祁雄回京述職,曾有傳聞說他病入膏肓,將不久於人世。但這都只是傳聞,有皇后坐鎮中宮,漠北的防務又豈能落入旁人的手中。而今上也有意培植徵北軍與鎮西軍抗衡,五年來在軍資上從未有過苛扣,力圖打造新的虎狼之師。
“你說的沒錯,當初隨本王深入北境的那隻鐵騎還留在徵北軍中,是徵北軍的精銳。但是,離本王蕩平漠北已有十年之久,十年之間最大的變化是什麼,你想過沒有?”
簡颯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王爺是說慕容部休養生息也有十年?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打造新的精銳。”
“唉,你怎麼這麼笨呢”杜恪辰氣得直搖頭,“十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毛頭小子成家立業,跨入壯年,也能讓一個正當壯年的男子邁向蒼老。十年前的精銳,他們如今也都而立了吧,也該是孩子的爹,成熟沉重,有了後顧之憂,不能再像當年那般不顧一切地廝殺,而經過十年的安逸,他的刀也都鏽跡斑斑,難以出鞘。”
杜恪辰的語氣是悲壯的,“十年,本王打造出了一支鐵軍,可齊國公也能把一支無堅不摧的精銳養成無用的廢物。今上給了他們太多的優待,讓他們嚐到了甜頭,誰還願拿命相搏。這就是如今的徵北軍,再加上齊國公年邁,他已多年不理軍務,軍中由祁暉代掌,可祁暉是什麼人,本王就不多說了,橫豎都比不上本王能打。”
“這就是今上養出來的軍隊,而被他苛扣軍餉無米可炊的鎮西軍,卻五年如一日地守衛著大魏的西北邊陲,沒有冬衣保暖,沒有熱湯裹腹,甚至有人被凍死,何其無辜。一個士兵,他不能死在沙場,卻因為缺衣少食而死在他堅守的哨崗上。”
“而他憑什麼讓本王戰就戰,就拿你一個小小的欽差,大理寺少卿,與本王交換。”杜恪辰仰天長笑,“他把錦衣玉食給了徵北軍,卻讓鎮西軍為他出生入死。你說,本王是戰還是不戰呢?”
簡颯終於明白了,今上需要鎮西軍了,所以他就成了被棄的卒子。
“簡大人,你也和本王沒有什麼不同。他需要你的時候,你是郡馬,是欽差大人,你不需要你的時候,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不過,你該慶幸,你的命還滿值錢的,可以和本王的鎮西軍相提並論,也不枉你為他賣命。本王的一生興許是戰死沙場,一戰之敗就能要了本王的性命,而你卻能名垂青史,留芳百世。”杜恪辰眸中有殺意,凜凜生寒,“可他還是高坐在太極殿上,不知軍中疾苦,將士辛勞。”
“王爺的意思是想殺我,給今上一個警醒。”
“可是殺不殺你,本王都不想出兵,你說怎麼辦?”
“王爺仁德,怎會置大魏危難於不顧。”
“大魏又不是本王的天下,本王有什麼捨不得的。”
“可這天下是王爺打下來的。”
“你也知道天下是本王掃平的,可坐在九重宮闕的人又是誰?”杜恪辰從未有一刻如此憤怒,他甘願僻居西北,是因為他不願看到生靈塗炭,百姓居無定所,寧願用這十年休養生息,以待天下大定,再徐徐圖之。可是如今之天下,已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歌舞昇平,百姓安樂。
只是一次小小的邊境侵襲,就能讓徵北軍無招架之力,只能據守於幽州城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