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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陽光有些刺眼,錢若水抬起眸子,冷不防讓陽光跑進眼裡,些許的生疼。
錢若水索性放開了,“我當初答應賜婚,也為存著保全爹爹的心思。可那份罪證到底有幾分是真,我相信皇上心裡清楚,若要細究起來,你能掩天下悠悠眾口嗎?”
她當時也是一心顧念錢忠英,而忘了向父親求證,以求對策。聖旨又下得極快,讓她連思慮的機會都沒有。若是抗旨不遵,錢家真的難保。可如今她已然去了涼州,又得到了杜恪辰的寵愛,她還何須在意今上對她的威脅嗎?除了她的身份,她還真不用擔心今上再對她使手段。
今上所忌憚的,唯杜恪辰而己。杜恪辰最強悍之處,在於四十萬的鎮西軍。而此時,四十萬鎮西軍還在涼州,屯兵西北,只聽杜恪辰的號令。在此之前,馮琰帶兵支援徵北軍,擊退鮮卑慕容部的侵擾,已獲軍中擁戴,聲望日升,今上想要調兵,恐非易事。
那麼,唯剩的博弈就是京城的羽林衛和西山的防衛。
但杜恪凡能坐穩江山的先決條件不是手握重兵,而是世家的鼎力支援。
“你放肆”杜恪凡在含元殿外親耳聽到她在皇后面前毫無膽怯地痛陳利弊,字字誅心,惹得祁豔暴怒,不責罰她絕不罷手,而才不過須臾,她又佔盡了上風,處處挑釁。
“方才我與皇后所言,陛下都聽到了。我若是死了,我爹不會善罷甘休,世家不會袖手旁觀。您穩座的龍椅,也就沒有那麼安穩。”她有恃無恐,她不怕杜恪辰知道她的身份後會殺他,因為她有了最強有力的保證,一個沒有出生的孩子,將會是這個王朝唯一的承嗣。
“你想告訴朕,你不想殺他?”
錢若水說:“陛下應該明白,遺詔的內容是什麼,你不應該這麼威脅我,萬一我拿到遺詔,一不小心就給公佈出來,您想想,您的江山還坐得住嗎?”
“你怎麼會知道遺詔的內容?”杜恪凡臉色鐵青,“他告訴你的?他竟然對你如此信任?”
錢若水笑了,“陛下是不是很後悔,讓我到涼州去,並且如陛下所言,得到了厲王殿下的寵愛。”
“你這是在提醒朕,留你不得嗎?”杜恪凡停了腳步,回頭怒目而視,
杜恪凡偏瘦,因長期處於深宮之中,面板略顯蒼白,整個人有一種陰冷的氣質,無端地叫人想要敬而遠之。
錢若水走了兩步迎向他,“難道陛下沒有聽到我之前說的嗎?你要是想提前從那個至尊之位走下來,我不介意賠上這條命。我敢賭,陛下敢嗎?”
已經走到了宮門口,遠遠地看到一個偉岸挺拔的身影站在正午的日頭下,身形如同出鞘的利刃,散發著戰場殺戳的鐵血之氣。
“他就在那,你如何發落我,他會看在眼裡,也會記在心裡。”
錢若水越過他,露出風華萬千的笑意,走向那個沐浴著陽光的男人。
他來了,他竟來了,只因為錢若水被皇后請進宮,他就這樣不經通稟就闖了進來。還是和年少時一樣,無視禮法,肆意而為。
杜恪凡沒有回頭,時隔六年,他竟沒有勇氣回頭,看一看這世上唯一和他血脈相連的人。手指一點一點地握成拳,骨節泛白,強忍著極大的怒意,他才沒有讓自己露出一絲的怯意。
“你怎麼來了?”錢若水抬起下頜,微微側頭,無辜的眨了眨眼,“你也來見皇后嗎?”
杜恪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不顧此時正處於宮牆之內,無數雙的眼睛正在看著他,他的眼中只有這個恣意而為的女人,“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能隨便入宮,就算是聖旨下,抗旨也就抗旨了,萬事都有本王替你擔著。”
“抗旨是死罪。”錢若水提醒他。
杜恪辰把她摟得很緊,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已經跟隨傳旨的宮人入了宮。他不敢想像祁豔會對她做什麼,已經打算衝進宮去把她帶回。
“死罪?本王看誰敢動你”
錢若水笑了,這樣的語氣似乎她也用過,怪不得她會愛上他,他們都有一樣的傲骨,一樣不顧一切的張揚。人總會是愛上和自己不同的人,但她卻不這麼認為,兩個相似的人才有更多的共鳴,也更能理解對方的行為。
“要是皇后呢?”錢若水又開始作了起來,“要是我和皇后對決,你買誰贏?”
杜恪辰鬆開她,掐了掐她回京後日漸紅潤的臉蛋,執起她的手,“你又淘氣了,走,咱們回家。”
“你怕我輸了嗎?”錢若水不依不饒。
他霸氣地回道:“大不了徵北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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