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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西走,天氣越冷。走了一個多月,西北已是朔風剛勁,帶著一股子狠決之氣撲面而來。
杜恪辰的腿傷在幾次的野外紮營之後,漸顯疲憊,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承認自己再也不復當年的英勇。可是他才過而立,卻要讓他面對身體漸衰的事實,委實叫他難以接受。
而這一切,都是拜冉續所賜。他身體的傷,心裡的傷,都是因他而起。
過了南陽,夏辭西眼見他後繼乏力,遂提出在途經洛陽時回他的老宅休養。
杜恪辰想了半晌,終是答應下來,又道:“朕聽聞洛陽城有一富商叫平夫人,夏卿是否認識”
夏辭西心中一頓,“確有此人。”
“如此奇女子,朕想見見她,然後再往夏卿的老家。”杜恪辰接到王讚的訊息,對於洛陽的風物甚是瞭解,可以窺見這些年錢若水都在洛陽走動。
不是想見,而是覺得或許能碰巧遇上,也不負當年相愛一場。
她還好嗎還能記得他嗎
“臣這就先行進洛陽安排。”
夏辭西和蕭長信先行進城準備,並沒有直奔出雲山莊,而是在洛陽城的隆興客棧住了下來。洛陽是夏辭西年少時生長的地方,對這裡的一景一物都有著極深的感情。因為長老們嚴苛的要求,他一直不能如普通孩童般上街嬉鬧,無憂地玩耍,只能在長老們的要求下,每隔一段時日進城瞭解民生大計。也是在這條曾經的御街上,他遇到了霍青遙。
霍青遙那時還很小,不過就是三四歲的光景。頭髮因長期沒有清洗而被塵土覆蓋,結成一團,臉上亦是一片汙濁,不辯真實的膚色,只有那雙眼睛,純淨如洗,叫人一眼難忘。他把她帶回了山莊,給她吃,給她住,給她從未有過富足的生活,可同時也給了她最艱難的未來。
在他娶妻那日,霍青遙一點眼淚都沒有流,默默地幫他置辦婚禮,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拜堂成親,佔據夏氏正妻之位,而她只能成為他的妾室,倍受冷遇。
蕭長信見他神情恍惚,忍不住揶揄,“我說夏大人,你在洛陽城是不是有相好啊是不是當年欠了太多情債,上了街怕被認出來”
夏辭西苦笑,“蕭將軍見笑了,夏某隻是近鄉情怯,近鄉情怯”
“對了,我聽說娘娘”蕭長信吞吞吐吐,“就是咱那位娘娘,跟你是表親”
“沒錯。”夏辭西知他說的是錢若水。
“太久沒見她了,她真的跟冉續那混蛋跑了”對於錢若水為何沒有回京這件事情,對外並沒有統一的說法,杜恪辰也沒有特別向外界說明,只是那麼一個沒有被冊封的妃子,沒了便是沒了,也沒有必要昭告天下。只有鎮西軍的這些舊部,心中始終都有一個未解之謎。可到底都是道聽途說,誰也不知道當年之事。就算是親眼目睹一切的龐統,這三年的始終都沒有吐露半個字。這樁事也成了一個謎案,無人敢解。
夏辭西面色尷尬,“當年之事,夏某正在京城,並不知情。可佛兒這些年確在洛陽,替夏某支撐家業。”
“這麼說,這一回能見到她了”蕭長信心中雀躍。
夏辭西甚是不解,“蕭將軍對佛兒”
蕭長信連忙擺手,“老蕭這輩子最佩服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娘娘,一個是遙遙,都是女中豪傑。只是沒想到遙遙最後會跟了你,還以為她會跟老管。你看看老管,還是孤身一人。”
夏辭西無意繼續這個話題,遂寫了個帖子,差人送到平夫人處,要求見上一面。
錢若水接到帖子的時候,前前後後看了近半個時辰,指著拜帖問何風,“這是你們大當家寫的”
何風是雲家對外的主事,凡有各種生意往來,都由何風一人應付,這也是至今沒什麼人見過平夫人的原因。
何風託著腮打著哈欠,如今已近三更,錢若水還是興致勃勃,問來問去,他只好對答道:“你才是大當家,這是一位叫夏辭西的戶部尚書寫的。哦,不,是一個叫夏辭西的客人寫來的,可能是客人,也可能是合作伙伴。”
錢若水沒好氣地瞪他,“也就是說,咱們這位陛下要見平夫人是這個意思嗎”
他不屑地看著她裝模作樣地問來問去,連覺都不讓他睡,心情自然不會暢快,忍不住戳穿她,說:“不然呢你自己讓王贊把平夫人這個人告知於他,不就是為了能見他如今倒學會矜持了”
“不行嗎”錢若水摸摸自己的臉,“你看看我,和三年前相比,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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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