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部分(第1/4 頁)
。她這三年來的隱忍與堅持,都無一不在向他證明,她的那份毅然決然不是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改變的,就算是平安被他帶走,她也要會為了雲家而堅持。
他也想過在遇到她抵死的頑抗面前,他應該做什麼樣的應對之策。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像蕭長信說的那般,把她直接綁回京城。他從來沒有見過如她這般冷酷而執著的女子,就算是自己的兒子被帶走,她仍是無動於衷。
這一路,杜恪辰都在想,究竟誰在她心中才有最重要的人。他自認沒有那份能力,能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若是排名論次,他是否能擠進前十。
可他忘了,錢若水是一個審時度勢,會甘心臣服於逆境的女子。當年,她因為廢帝手握錢忠英的罪證,而心甘情願地去了涼州。而今,她也會為了其他人、其他原因,而讓自己選擇於他。
她永遠都能讓自己處於最安全的位置,因為普天之下能護她周全之人,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他的一聲令下,能令萬骨皆枯,她為了雲氏百年基業,自然會低下她一直高昂的頭。
他很難相信,她是真的回心轉意。她曾那般決絕地拒絕他,可只要他一旦威脅到她所要保護的人和事,她都會回來向他低頭。
為了挽回她,杜恪辰覺得自己已經毫無尊嚴而言。那些所謂的帝王之尊,在她面前不過就是一個卑劣的男人。她的臣服,是來用來提醒他,她並不是因為愛他而回來,也不是因為平安而回來,而是因為他的權利。
這是杜恪辰的悲哀,只能用這樣的手段把她留住。
雖然是言笑晏晏,相安無事,可他的笑容裡全是悲涼,攏她入懷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似乎要把她嵌進身體裡,再也無法剝離。
倘若只能這樣把她留住,那麼以後他還有什麼藉口留住她
她的心中可曾還有他的存在
商社的對面就是錢若水在洛陽建的大宅子,從商社的樓閣望過去,雕樓畫棟,巍巍屋宇,宅中假山亭榭,湖水碧波,甚為壯觀。
“那就是你在洛陽的大手筆”杜恪辰問,“你是想興建殿宇嗎”
錢若水搖頭,“只是一座宅子罷了。”
杜恪辰自然不會輕信她的話,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斥巨資買地建屋,怎麼可能只是一處普通的宅子,“宅子的用處呢”
錢若水不想瞞他,“雲氏重出,這就是雲氏的祖宅,從此就是大魏風光至盛的世家之一,再也沒有人能說,雲氏是亂臣賊子,雲氏子孫再也不會如過街老鼠一般,隱姓埋名,忍辱負重,一代又一代人為了復仇,為了振興,而放棄一個普通人應該有的生活。”
“是以,雲逍和他的最得力的干將之後聚居的地方,才會叫出雲山莊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沉冤得雪。”杜恪辰終於明白出雲山莊的含義,心中的隱憂也更深了一層。
錢若水點頭,“我之前曾經說過,我娘是與我爹私奔的,其實不然。她為了離開洛陽,去往京城,就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錢家主母這個身份顯然很有助益,可以讓她在京城無往不利。但是若她風頭太盛,就會有人深挖她的身世,一個世家主母若是身份卑微就會被人詬病,這樣就無益於她在京中行走,為當時夏氏商社的繁榮奠定基礎。她只能讓我爹不斷地納妾,儘量弱化自己的存在,她才能將世家的注意力轉移到我爹沒有子嗣這件事情上。我娘並非生不出男孩,她懷的第二胎的時候,雖然不知男女,但她還是狠心地打掉了那個孩子,也因此傷了身子,再也無法懷有身孕,以至於一直纏綿病榻,在我年幼時就撒手而去。我並不知道她是否真心愛我父親,但我知道我父親是愛極了她,才會願意接受她所有的安排。如今我錢家仍是沒有可以繼續家業的男丁,成了縈繞在我爹心頭揮不去的陰霾。自古忠孝難兩全,為了對我孃的忠,而捨棄對家族的責任,對他而言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能也是上天的安排吧,那些姨娘也總是生女兒,聽說府裡又有姨娘懷孕了,也不知道這一胎是不是男孩。”
“你這是在告訴你,你這麼做的原因”杜恪辰抱著她的手微松,“可你娘是雲氏女,你卻不是。”
“可我身上留著和她同樣的血液,我不能看著她含恨而去,而不為她做點什麼。”錢若水苦笑,反握住杜恪辰的手,“我知道這一生虧欠你太多,可和微不足道的感情相比,一代又一代的雲氏族人放棄本該屬於他們的幸福,才是最悲慘的事情。我原是不懂母親這份忍辱負重,可我當來到洛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這點付出並不算什麼,他們太苦了,不能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