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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後跟著葉遷,甲冑在身,面容蕭瑟。
他們沿著雪地上的印跡一路跟過去,直至隱沒在漫天的黑暗之中。
管易站在城牆上,眉頭深鎖,“她只帶了葉遷,你也讓她出城?”
馮琰也是一臉嚴竣,慚愧地低下頭,懊惱地說:“末將打不過她。”
“葉遷這是反了不成?”管易氣極。
馮琰一個年過四十,身經百戰的將領竟是紅了臉,“不是葉遷,是側妃她……”
管易眯了眸子,想起在李霖家中被痛扁的場面,背上倏地一痛,“你說說,這京裡的大家閨秀哪個像她這般暴力的?也不知道錢忠英是怎麼教女兒的,什麼百年世家,真是一派胡言。”
馮琰陪著笑,“呵呵,末將記得齊國公的孫女不也是這般。”
馮琰原在徵北將軍齊國公帳下任職,後來陪杜恪辰到了鎮西軍,雖是出身世家,但馮氏這些年日漸沒落,他也沒有機會調回京城任職,只能守著土門關。
“齊國公是武將,世代征戰,怎能與錢家世代書香相提並論。”管易一直想不透,這錢家為何要把一個嫡長女教成這般。
馮琰離職多年,並不清楚如今世家的風貌,只能轉移話題,問:“先生以為是否要派兵支援?這錢側妃就算打得過末將,也未必能抵擋千軍萬馬。王爺帶了王贊和一隊人馬前去追擊,至今未歸,單憑錢側妃和葉遷就能找到他,並與他平安歸來,末將委實覺得不妥。那盜賊神出鬼沒,並不知他的底細,更不知他到底有多少人,這些魯莽行事,非兵家上策。”
“叫人遠遠地跟著,不要讓她發現了。”管易仍是懷疑她,“保護好王爺,至於側妃,她有葉遷。一個葉遷能擋千軍萬馬,護她一人足夠了。王爺才是一軍主帥,不得有失。”
錢若水一路疾馳,寒風滾過臉頰,如出利刃般剮過耳際,直至耳朵被凍僵,再也感覺不到疼痛。她趁夜出行,只帶了葉遷一人,只是為了隱藏行蹤。在她看來,盜賊能在夜間偷襲村莊,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百姓的存糧,可見他們的訓練有素,非一般的烏合之眾。因此,她可以肯定,土門關也必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否則糧食還沒運到,已經被劫了。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必然不能大張旗鼓地帶著大隊人馬外出,而以管易謹慎的行事作風,也必然會派人悄然援助杜恪辰。當然,她最不想讓人知道,她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同。
而最關鍵的一點,她懷疑土門關內有人與盜賊裡應外合。雖然她口口聲聲指控管易的嫌疑,可她知道,就算是整個鎮西軍都背叛了杜恪辰,管易也不會棄他於不顧。管易是為了管氏的未來不假,可他對杜恪辰的深厚感情有目共睹,為了杜恪辰,他可以做盡一切骯髒齷齪的事情,包括親手殺了她。也不知管易在背後做了多少事情,或許這土門關的將士飽受飢寒交迫之苦,就是他的手筆。
行至一處狹谷,北風嘶吼,兩側斷崖掉落的冰稜子擦著臉頰而過。今夜沒有月光,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夜晚,似乎最適合殺人,將一切都掩蓋在黑暗之中,掩埋在積雪之下。
葉遷不禁放慢了速度,越往裡走風中的血腥之氣越濃,他蹙了眉低頭查探,突然低聲冷道:“側妃快看,是血。”
錢若水也看到了,地上的腳印凌亂不堪,看似經過一場惡戰,血跡混著積雪已不見鮮紅之色,“奇怪,為何不見屍首和兵刃?”
葉遷策馬與她並行,“興許只是有人受傷。”
錢若水卻說:“非也,你看這斑斑血跡……”
葉遷順著她的手望過去,瞳仁猛地一縮。
。。。
☆、第95章:危機重重
那是一大灘的血跡已然被冰封,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可怖的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此時的西北早已進入隆冬季節,天氣嚴寒,滴水成冰,那一灘的血跡早已凍結成冰,無法得知這場血腥的殺戳結束多久,所有查探的方式在這天寒地凍之處,全都失去效用。
“可這並不能說明是我們的人。”葉遷說,可心底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錢若水面色愈發凝重,“鎮西軍是虎狼之師,身經百戰,難逢敵手,或你能否解釋一下,在這種地方對敵作戰,為何還要清理戰場?”
是的,這裡沒有屍首,不見兵刃,也不見失去主人的馬匹。周遭乾淨得叫人心慌,只有風肆虐而過的聲音,而那聲音卻如同刀刃割開咽喉,血噴薄而出。
葉遷也發現了不對勁,“你也說鎮西軍難逢敵手,又怎會在此被人伏擊?”
“倘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