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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發生過。
杜恪辰坐在門口,逐浪不知何時從馬廄牽出,噴著鼻息靜靜地守在主人身邊。
等到賓客散去,夜漸沉寂,周遭一片素白,不見行人。
夏辭西放心不下,跟著出去尋了一圈,一無所獲。
他對杜恪辰說:“她只是出去走走,可能是迷路了,你不會著急。她在京城時常到處跑,野慣了。”
杜恪辰睨他,“這裡什麼都沒有,她能上哪去?她沒有騎車,沒有駕車,只憑她的一雙腿,她能走多遠。”
夏辭西語塞,滿心愧疚,“可能她在哪睡著了。”
“大雪封山,她能在哪睡著了?她要是睡著了,肯定會凍著的。本王能不擔心嗎?”杜恪辰急紅了眼,“你能不能不說這些沒用的話。”
“可是她……”
夏辭西的話還沒出口,便聽到遠處傳來陣陣細響,整齊有力。那聲音由遠及近,似乎正在移動著,移動的速度不快。
他神情微變,“是馬隊?”
杜恪辰下頜緊繃,大氅垂地,身形筆直,定眼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右手壓在腰側的刀上,“讓李霖不要出來。”
夏辭西快速折返,手執火把,往聲音的方向照去,看到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影。他從摺扇下抽出一把薄刃,寒光逼人。
村子已進入沉睡的狀態,沒有人發現異樣。
那聲音已近在眼前,赫然是當日夜宿時遇見的盜賊。他們騎著馬慢悠悠地行過去,把聲音壓得極低,似乎是怕打破深夜的寧靜。
“又見面了。”帶頭的獨眼盜賊愜意地打著招呼,他的漢語中夾著胡語的腔調,聽起來竟有一種吳儂細語的感覺,“深夜到訪,還請見諒。”
杜恪辰也不還禮,肅殺的眸光緊鎖在那人身上。
獨眼盜賊居高臨下,挑唇一笑,“都說漢人最重禮節,這次我來還特地帶了禮物。”
他的手一揮,從馬隊中走出兩個人,黑布蒙面,手執大刀,刀環輕晃,正架在了失蹤多時的錢若水的脖頸上。她雙眸緊閉,嘴裡被塞了棉布,整個人歪歪斜斜地被架著。
杜恪辰神色不變,眸中火光漸盛,他輕笑,拱手一禮,似乎沒看見那寒光畢露的大刀,如同與人閒話家常般說道:“麻煩兄臺了,把我家走丟的娘子送回來。”
說著,他緩步前行,徑自上前。
獨眼盜賊橫刀擋住他的去路:“來者是客,這就是閣下的待客之道嗎?”
杜恪辰抬眸,“依兄臺的意思,是想喝茶敘舊?”
“也未嘗不可。”
“若是在涼州城,我倒是可以與兄臺秉燭夜談,可我也是來此作客,豈能反客為主,招待兄臺。再者說,我與兄臺只有一面之緣,說不上敘舊。”杜恪辰擺明了不買帳,可對方既然打著作客的名義,他也不妨與他說道說道。
“唉,老王你這麼說就見外了,來客是者嘛。”夏辭西是商人,迎的是八方客,見了人都是客,更何況錢若水在他們手上,刀還架著脖子,這如何能是送禮的態度。他見杜恪辰態度強硬,只能出來打打圓場,希望對方只是求財。
獨眼盜賊哈哈大笑,“漢人還有句話,叫做禮尚往來。我既是來送禮的,閣下應該要有回禮才是。”
夏辭西走南闖北遇到不少人,可從沒見過有人主動開口要別人送禮的。他這才明白杜恪辰態度之所以強硬的原因,因為和未開化的蠻夷沒有所謂的道理可言,更何況他們是盜賊。
杜恪辰的手在袖中團握成拳,面色波瀾不驚,淡淡地掃過橫在身前的刀刃,“既是禮尚往來,兄臺這刀又是何意啊?漢人送禮,講究的是送的,送的意思的就是白給。可看兄臺這意思,似乎是想交換。”
杜恪辰無意與他做口舌之爭,直接戳破那層欲蓋彌彰的窗戶紙,“卻不知道你要換何物?”
“痛快我最喜歡和閣下這樣直率的人做買賣了。”那人俯身,湛藍的眸光直視杜恪辰,眸光如火在燃,面上卻是哂然一笑,“依閣下看,這位娘子身價幾何?”
身價幾何?當然是無價之寶。
杜恪辰抬眼掃過馬隊,一共十五人,和前幾日見過的一樣,都是同一批人。
他說:“兄臺不妨說個數,看我能不能拿得出來。”
那人收刀落馬,伸出五指,“五百石糧食,三百頭羊,二百頭牛。”
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夏辭西在心裡輕淬,五百石糧食那得養活多少鎮西軍的將士,他這才幾個人都要這麼多吃食,也不怕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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