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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臂攬住管易的肩膀,“本王想到了你我年少時總是一醉方休,醉眼看美人別有一番滋味。這美人看多了,樣貌也都相差不多,沒幾張臉能記得住的。不過是燕瘦環肥,風格各異,還是性情最重要。你我要不要再醉一場,笑臥美人鄉呢?”
管易嫌棄地瞥了一眼肩上那隻佈滿厚繭的手,陰陽怪氣地說:“哼,真的忘記便是最好,怕的是會記一輩子,想抹都抹不去。”
“嘿嘿。”杜恪辰收回手,伸了伸懶腰,“老管,你不困嗎?這一整夜都沒闔眼,本王是扛不住了。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啊,一宿沒睡便累得厲害。”
“那是你自找的,非讓那錢若水搬過來,折騰的。”
杜恪辰不高興了,“老管你到底有完沒完!”
“只要錢若水在厲王府一日,便沒完!”
“好啊,那你說說本王該如何對她?”杜恪辰抄手立在書堆中間,看著侍衛僕從進進出出,一派忙碌的景象,眸中戾氣漸攏,“是栽贓嫁禍,不管她的死活,讓錢忠英抱憾終身。還是一刀斃命結果了她,讓厲王府為此承擔罪責。”
“這……”
“老管,你我相識有二十年了吧?”杜恪辰不想懷疑他,可又很難不懷疑他。因為他離自己最近,近得不必設防,“若是讓本王在你與錢若水之間選擇,本王會選你。說實話,你真的想讓本王殺了錢若水,就算因此與皇上反目,本王也絕無二話。”
男人之間的感情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們很少因為惺惺相惜而成為莫逆之交。在雄性的世界裡,只有最直觀的拳腳相加打一場,才能算是一場相識的開始。而後,在一次次的衝突加劇中打鬥升級,最終發現對方和自己有某一種共同的愛好之後,漸漸地走到一起,成為狐朋狗友,繼而才有了惺惺相惜。
管易和杜恪辰的相識,可謂是一場災難。
那時,先帝正在為剛啟蒙的杜恪辰挑選伴讀,包括管易在內的一眾世家子皆在候選的名冊內。一日,先帝把這些人召到宮中,考校功課,察看性情人品。管易年幼時資質愚笨,並不似如今這般滿腹經綸,先帝的考校他自然是不合格,被排除在外。回了魯國公府,他祖父知道他交了白卷,狠狠地揍了他一頓。這管易自小也是被追捧著,何曾被訓斥過,還打得屁股快要開了花。
他不服!進宮找先帝理論。
“這三皇子找的是伴讀,又不是找西席,為何非要功課好的?所謂伴讀,不就是不會了一起讀,要是都會了,還要什麼伴讀?”這是當時三歲的小管易單純而簡單的定義。
先帝被逗樂了,“那你說朕該選你?”
“也不是。”管易細聲細氣地說:“就是讓三皇子把這考校的題目也做一回,選與他相同水平的為伴讀,這才算是公允。”
要知道在先帝的名單裡,有不少的世家子比他大上幾歲,早就開蒙,四書五經都讀了泰半。而管易比杜恪辰還要小几個月,沒透過考校也實屬正常。可不正常的是,他捱揍了,他很疼,他不服。
先帝覺得他言之有理,便讓杜恪辰把考校的題目也做了一回。結果,那時的杜恪辰也是個笨小孩,和管易一樣交了白卷。
先帝丟了面子,可是又不想選管易給兒子當伴讀,便想打發他回去。
其實,管易也沒想當,他只是受了委屈氣不過,一見杜恪辰和他一個德性,他感覺到屁股也不太疼了,於是對先帝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交了白卷也是要捱揍的。”
杜恪辰一聽不樂意了,“那是你家的規矩,我們家可沒有。”
可是管易這孩子太執著,先帝不揍杜恪辰,他就賴在宮裡死活不肯走。杜恪辰急了,掄起衣袖和他幹了一架,把他打得鼻血都出來了,管易還是賴著不走。
“你要是打了本王,這叫以下犯上。回去了,你阿祖還是會揍你的。”杜恪辰見他實誠,便想哄他。
管易卻不買賬,“是你爹打你,又不是我。”
“打了你才走?”杜恪辰不厭其煩,“行,父皇來吧。”
先帝也是頭疼得厲害,想盡快把管易打發回去,便做做樣子把杜恪辰的褲子脫了,當庭打了一頓。
管易滿足了,可杜恪辰不樂意了。他堂堂大魏三皇子,被脫了褲子打,還是在御書房一堆朝臣看著,這臉可是丟大了。
於是,杜恪辰捂著不是很疼的屁股說:“伴讀我要他來。”
管易擦乾眼淚正要走,猛地聽到這一噩耗,又嚇哭了。他不是怕給杜恪辰當伴讀,而是回去又該被祖父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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