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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棠聞言眉頭一皺,冷冷道:“才讓你背的八榮八恥,都吃進肚子裡了嗎?偷,為什麼要偷?有的是正經手段拿到,你偏偏要去偷?”許京被她訓得臉色忽紅忽白,低下頭去,諾諾認錯:“師父,我錯了。”
“今晚再跪一個時辰搓衣板。”
他眼底浮上委屈之色,張了張口,卻不敢反駁。
別的師伯師叔門下,一般都是佩劍行走,方便御劍飛行。可他師父卻從沒提過給他佩劍的事,反而讓他揹著塊搓衣板,每次犯錯都以此為懲戒。少則半個時辰,多則兩三個時辰。有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會被罰跪。
如果是別人這樣對他,他早就在心底恨死那人,巴不得一劍捅個窟窿報仇雪恥了。可師父……對師父,他心裡總藏著一種隱秘的感情,並著難以言喻的甜蜜。莫說一個恨字,便是被她打罵,看她瞪著眼睛生氣,心底也是極歡喜的。
…
小小一個鎮子,只得一家客棧。
夜裡兩人投宿,老闆為難道:“客官,小店只剩一間房了。”
許京知道紀棠不喜自己,馬上便說:“我睡馬廄就好。”沒想到紀棠反而平淡地說:“沒事,你和我一同睡。”他既驚又喜,跟著她快步上樓,殷勤地替她鋪好了被子,點上她最喜歡的薰香,親自泡上一壺龍井。
等到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完了,他才侷促不安起來,兩手交握,站在一旁。
紀棠坐在凳子上,窸窸窣窣地翻著一本遊記,並不準備去歇息,冷眼提醒道:“搓衣板。”
許京恍然,卸下身後背的搓衣板,擱在床腳,面朝她的方向,慢悠悠地跪了下來。這是他一年多來,幾乎日日做慣的。從一開始的雙膝痛麻難忍,到現在的若無其事,還能定睛含笑地凝望她,絲毫不以為恥。
紀棠起先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想起上一世的委屈,便買了塊搓衣板扔給他,讓他做錯了事便去罰跪。結果他竟然當真跪了一夜,跪得膝蓋上都起了泡子,兩條腿紅腫淤血,險些就廢了。
她好氣又心疼,捲起他的褲子,向師兄要了仙門秘藥,替他推拿了半日。沒想到自此之後,這小子就跪上了癮,還挑著地方,一定要跪在她的眼皮底下。一來二去,就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紀棠擱下書,合衣躺到了床上。許京的目光便也跟著她,調轉方向,貪得少看一瞬都不行。她被他盯得有些惱了,掌風一揚,撲熄了燭火。整個房間霎時陷入一片黑暗中,唯有明月透窗而入。
“師父。”
“嗯。”
許京膝行向前,跪在她床前,兩手交疊抵在頜下,柔聲問道:“您那時為什麼要帶我回玄天宗?”
因為需要騙婚完成任務,因為想把你拘在身邊監管,因為……還殘存一線期許,希望你變回原來的樣子。紀棠心頭千思萬緒,如同糾纏不清的亂麻,最後卻是長長出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說。
紀棠往床內側讓了讓,騰出一大半地方,取下腰間的絛子,擱在中間,輕聲道:“睡吧,別跪了。”
許京本以為自己最多睡在腳踏上。連進她的房間,都感覺受寵若驚,完全沒想到她居然願意讓他上榻睡在身側。他一時愣住了,心中湧起一波驚濤駭浪,狂喜得不知所措。指尖扶著床沿,微微發顫,用最小心、最輕柔的動作,爬了上去。
他努力屏著呼吸。可她身上的幽香卻是無孔不入地鑽進來,像劇毒侵蝕著他的骨髓。
“師父,師父。”
沒人回應。她氣息平穩,已然睡熟了。
他於是翻過身,貪婪地凝視她月光下,皎潔無暇的睡顏。一股奇異的酥麻,由腳底直衝頭頂。他伸出手,隔空描摹她的面容,從額頭到鼻尖,最後是花瓣般的嘴唇。如果她允許他吻她一下,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立時為她死了,也心甘情願。
但此時,終究是不敢。
怕她明白了他的齷蹉心思,就此轉身離開,將他孤零零棄在這人世。
…
兩人拜訪魏府,紀棠給門房遞的是玄天宗的條子。
在這個副本中,世俗和修仙界並不是毫無交集,不少國家的王室都需要修仙界的力量作為支撐。時人也非常尊重修仙者,口稱仙使,以自家子弟修仙為榮。
魏老爺接到她的條子,驚得跳起,帶著全家老小,匆匆出來迎接,“仙使光臨寒舍,不知所為何事?”
“是為了向魏老爺討一件寶貝。”紀棠的視線落在他家孫兒身上。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目光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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