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起來的戀人。
十年之前,在最初的世界裡,他正值青春,心中還有愛恨夢想,以及向美妙未來無限延伸的大好時光。
事情就發生在他即將與戀人結婚的前夕,他帶她去看了場音樂會。他當時的女友,紀文心,死在了回程的路上。死狀難以令人回想,只留下暗夜裡眼前一片血紅的印象。
於是像噩夢一樣理不盡的時空便開始迴圈往復地運作起來了。
死亡一遍又一遍地發生在她身上,每一生每一世的時空中她都死得鮮血淋漓。
死因卻有些可笑。他曾經試著不止一次去拯救。在重生後的各個世界中,在短短半年的有限時間裡,他總是用盡方法,卻依然迴天乏力,一事無成。
如果是命運安排他去拯救他的所愛之人,那麼為什麼他總是徒勞無功?
挫敗?失望?心灰?陷入泥沼般的絕望?
對他而言都是太平常不過的情緒。比這些更多的消極情感都被他體驗過了一遍。
常人無法相信那樣的慘事能夠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眼前發生。常人無法相信。
程千也無法相信。
到後來幾世的時候,連他也不知道自己不斷重生又拼命挽回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了——是一個人的生命還是僅僅只是心裡的執念?
而他現在,他現在所處的世界又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他的身份沒有任何改變,可以高高在上可以呼風喚雨,然而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僅憑他的力量無法辦到的事。所以在第十次重生後的這個世界,他木然無趣,頭腦中無法放下的執念也變得遙遠混沌。
不過這個世界還是有點不一樣。
他重生後,在這個世界裡待了比以往更長的時間,對於以往的記憶也更為模糊。更重要的是,他還把這麼多年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紀文心給遺忘了。
其實把她忘了也不是什麼壞事吧,至少不用揪心揪肺地在自責與痛苦中忍受重生的折磨了。
懶得死懶得活慣性機械地按照維持著生活,之前幾年本可以說是不痛不癢地生存在這世界上。對於前世熟人的命運變化見怪不怪,對於空間交疊產生的一摸一樣的雙生人見怪不怪。
於是這樣就能重新拋掉那些舊世界裡的執念怨氣重新開始了?命運嘲弄地對他說:逗你玩呢。
幾個月前的那一天,他重新見到了紀文心,瘦弱、狼狽,但是鮮活、充滿了生命力。
那時只是個讓他不受控制的開端。
在紀文心受傷的那個夜晚,被時空刻意掩埋掉的記憶一下子又重回了程千腦海中。既不意外也不驚喜,只是覺得沉重的回憶又像枷鎖一般把他鎖進了命運的齒輪裡。
他要保護她。
他要保護她。
他現在須得做得讓她安心才行。
她憂心她的父母,他就帶她的父母去見她。
程千再看了眼手機,接著走出了咖啡廳的雅間。
在此之後,程千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解決,每一生每一世都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一個在暗中意圖對加害紀文心的組織。
拜這個富有行動力的組織所賜,紀文心的真正親生父母總是早早離世,每一世都在他們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裡便因公殉職。
紀文心所掛念的父親母親,不過是她的養父母而已。
……
紀文心帶著她的行李回到先前所租住的小趨勢,發現屋內空無一人。電話簡訊裡小紅和她說得好好的,此時卻忽然又沒了蹤影。
她順了順垂下額角的碎髮,開始將自己的物品慢慢整理回自己的房間。
在來時的路上,天上的烏雲終於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淅淅瀝瀝下起了大雨。紀文心沒帶傘,坐車到小區門口後是一路抱著自己雞零狗碎的東西奔回來的。
她此時身上被雨點打溼了不少,布料在雨水下顏色變深,溼漉漉地貼在面板上、她的行李包也被附上了一層水汽,水珠順著牛津的塑膠袋口一直滑到底部。
舊房子裡的樣子和她離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該亂的亂該擺放整齊的也依舊擺放整齊,小紅的房間門緊鎖。客廳窗戶大開著,大風混雜著一星兩點的水滴飄進屋內。
外頭的雨勢越來越大。大雨滂沱,將窗戶上的灰塵沖刷出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痕跡,偶有悶聲的閃電在天際出現兩秒。
紀文心伸手將向外開著的窗戶關上,一陣雷聲正好降下,雷鳴轟隆,震得她手不由自主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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