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壞了程千家的東西,便又是一樁麻煩事。
她借住手機微弱的螢幕光亮看向意外發生處,卻只看到桌腳下似石塊又似碎瓷片一般的東西。
再將手機燈光向裡探去一些,可以隱約看清是一箇中空的塑像被打碎了,塑像中灌著的塑膠片散落出來。
……對,就是像儲蓄罐一樣在塑像中塞滿了一頁頁方寸大小的薄片。
又是一陣閃電劃過雲層,悶雷在屋外轟鳴作響。
紀文心被雷聲震得身體抖了抖,俯下身子湊近檢視。是膠捲片和塑像碎片混在了一起。
很快,樓下傳來林嫂詢問的喊聲。
紀文心正看得仔細,聽到喚聲陡然一驚,隨口應了話,便手忙腳亂地將碎片和塑膠片全都裝到了行李包中取出的塑膠袋裡。
接著她快速地手拿行李包和手機摸索著向門口退去。
剛將那扇深色門扉關上,林嫂便已經趕到了三樓樓梯口。
“出了什麼問題了嗎?”林嫂問得小心,語氣裡是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又不敢太過刨根究底的謹慎。
紀文心從詭異的房間裡退出來重見大亮的天光,眼睛還有些不適應:“這間房間——”她閉了閉眼睛。
“這間房間的門鎖和其他房間不一樣,只有程先生能開啟。”林嫂自動給紀文心解釋,然後又狐疑地問,“剛剛的聲音……”
“是我自己的東西摔了,已經被我收拾掉了。”紀文心勉強地笑了笑,接著不再在程千家多做停留,拿起自己的東西便步出了程千家。
屋外天色更加暗沉,濃郁的灰色雲層堆積在天頂,偶有閃電劃過天際,大雨卻遲遲不降下。
在林嫂以及其他鐘點工的探頭探腦下,紀文心坐上計程車離開了樹影飄搖中的別墅,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小區。
程千對此沒有特別的異議,紀文心的行程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此刻坐在a市中心城區附近一家咖啡館的雅座裡。他一身休閒,頭髮和衣衫卻依舊打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眼鏡換上從前慣用的金屬框邊,在隨意中倒顯出幾分肅穆。
程千沒有離開a市,事實上他這幾天一直都在城內。
他晃了晃手中的瓷杯,看著杯中棕黑的咖啡在燈光下一圈一圈漾開波紋,安安靜靜等待來客,目光凝滯,像是在沉思。
這個世界不正常,程千從很久之前就清楚地瞭解到了這個事實。在之前幾年,他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讓自己去改變些什麼。然而在不久之前,他意識到了紀文心和自己的關係,還有一大段險些被他遺忘的過往。
雅間的門被扣響,程千沒有抬頭,只低沉喚道:“請進。”
來人腳步很輕,像是刻意放緩了步伐。她關上門畏畏縮縮走到程千對面的座位旁,然後有些拘謹地向他打招呼:“程先生,你好。”話語裡含著不知所措,還有一絲程千所熟悉的蒼老。
程千將瓷杯放下,然後才抬眼看向進來雅間的中年女人:“你好,伯母。”他用手扶了扶鏡框,話說得有禮,“不用客氣,請坐。”
這是個一眼看去還算得體的中年女人,高檔的保養品減緩了歲月在她臉上刻下的痕跡,一身剪裁得體的套裝束住她因年歲增長而變得有些虛胖的體型,只是氣質有些市儈。
程千斂眉細細端詳剛剛在他對面落座的人的面龐。
頭髮太長,面板不夠鬆弛,眼睛過於有神——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她的五官和他所記得的一摸一樣,就連眉間那顆顯眼的痣也長在同一個地方。紀文心養母的長相。
中年女人有些惴惴地轉動目光環顧雅間,接著將目光轉向程千,問道:“請問不是說還有另一個人……?”話裡行間充滿小心翼翼。
“伯母,不用太緊張。要喝點什麼?”程千將視線轉向對面女人的手指。
手指圓潤多肉,帶著富態的白淨,顯然是過了不短時間的好日子。
被喚作伯母的中年女人勉強地扯開一絲笑:“隨意就好了——”
她面前這個年輕人今天是第一次與她會面,看外表不超過三十歲,可眉宇間卻有股與年齡不相稱的老成,明明只是尋常的客氣語氣,看向她的目光也平靜得很,但就是讓她從腳底生產出一股壓力來。
他不說話的時候,室內便一片寂靜,沒由來得讓她緊張。
就在雙方都各懷心思的時刻,雅間的門再一次被敲響了。
這次被領進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佝僂著背,神情委頓,昏黃的眼底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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