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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有臺上落下的星點光芒,襯得眼眸深處更加幽深。
“你是特意帶我來看的,對嗎?”她抖了抖唇,好半天才從自己口中把後句話問出來,“我以前是怎麼死的?”
語音微弱,敲擊鋼琴鍵盤的樂音差點將她的話語淹沒在臺下黑暗中。
程千定定地看了她一會,眼中像是有萬千情緒劃過,又像空無一物。最後他伸出手,一言不發地將她腦袋扳回面向舞臺,手託在她後腦不放。
直到一曲畢,他才慢慢地回了紀文心:“你想知道哪一種死法?”聲音輕柔。
像是心中想法被應證了般,紀文心驚恐地又將頭轉回程千,見他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笑,那笑容在斜射倒錯的燈光陰影下弔詭無比。
這幽深黑暗的環境紀文心再也待不下去,在幕間休息時便急匆匆提了裙角便穿過席位奔出門外。
程千在後面眯了眯眼,接著也跟著起身向紀文心奔走的方向而去。
紀文心慌忙中從演奏廳後門跑了出來。夜黑風高,無星無月。
她的頭腦中還是一片混亂。
回憶的畫面太過可怖又太過鮮活真實,怎能令她不混亂?
假使她方才在腦中湧出的一系列畫面回憶都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事實,而非她無中生有的幻想的話,那麼——
……
從演奏廳偏門走出是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黑漆漆的不容易辨方向。紀文心只順著直覺朝光源亮處跌跌撞撞走去。
夜色與夜風夾雜著尖銳的刀刃向她全身呼嘯而至。
她還是無法相信回憶中那些倒在血泊裡形容悽慘的人就是她自己。
然而突然之間,她被人大力推了一把斜倒在地,接著一聲驚天的槍響震碎了她渾渾噩噩的思緒,擦著她鬢角的髮絲飛速向前飛過。
在她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刻,一聲接一聲的槍響已經接連不斷在她耳邊響起,伴隨著槍聲,還有子彈擊中皮肉的悶聲以及人的痛苦呻|吟。
焦煙瀰漫的氣味很快飄散到她鼻間,冒著煙的金屬彈殼叮噹滾落到她腳邊。
紀文心被不知是誰推到了角落。
她紅著眼朝聲源處看去,只見火花四濺,一大堆人在狹小到只能停靠車輛的巷子裡持槍相向,也分不清有幾方人馬。
鬥毆?火併?
剛一開始看到此種場景她幾乎是本能地腳一軟要遠遠逃離。只是兩秒過後,不知怎的她心底一片釋然平靜。好像不遠處的激烈戰局對她產生不了影響。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世界在她眼中都變成了慢動作。
隨著又一陣槍鳴,尖銳的痛意穿劃過她的左臂,一粒子彈堪堪擦過她左臂上的面板,帶起一陣尖銳的疼痛。
“走。”紀文心聽到程千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待她扭頭看向他時,已經被他拉著走了好一段距離。
一路藉著建築車輛掩護,兩人倒是也快要走出危機四伏的暗巷。只是冷不防就有一槍朝這邊直直射來,一個大塊頭的壯漢滿臉輕鬆地向他們快速逼近。
程千護著紀文心,此時隱隱有了不耐煩。他擋住襲來的子彈,轉眼間又抓過擋路人的胳膊,輕巧地一翻一扭將他摔倒在地上,奪過他的槍支將人置於死地。
接連不斷的槍響讓紀文心的腦袋裡嗡嗡作響。
眼前的情景紀文心似曾相識。
一樣起風的黑夜,一樣交錯飛濺的槍聲,以及火辣辣的傷口。
她不禁向後又望了一眼。方才還在交戰的人群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平息下來,勝負格局似乎已經定下。
她被程千用外套護著塞到了一輛車內。車子衝向大路疾速行駛。
夜晚時間未過半,繁華的街頭鬧市依舊燈紅酒綠,勾織出一個個虛華浮躁的世界。
程千一貫平靜的臉上有了顯而易見的輕鬆。
他半垂著眼看著車外閃過的街景,長臂摟緊瑟瑟顫抖的紀文心,說出的話語卻輕柔得不可思議:“終於怕了?知道剛剛是什麼情況”
“他們衝著我來的。我記起來了。”紀文心清理了下腦中幻象,吸吸鼻子啞聲道,“我前世的死因。”
程千一下攥緊了摟著紀文心的手掌。紀文心吃痛地皺緊眉頭,不顧手臂上的疼痛,一根一根掰開程千貼在她身體上的手指。
“音樂會後門持槍人是有組織的,他們一直都要我的命。”她的眉頭依舊因為疼痛而皺著,“但是,是你在前世殺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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