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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拉著他的手,覆在小腹上,“那日帝姬百日宴後,白妃邀我前去探看,許是隱隱間似有註定,兩位帝姬分明是一胞同出,但長相卻各自不同,文嫣像陛下,玉嫣竟是眉眼間有些神似皇后,我便頓悟,其實人的樣貌兒並不一定代表血緣。”
衛瑾挑眉微道,“如此,倒要好生賞賜一下白妃才是。”
姜嬈推了推他,嗔著打趣,“陛下是要再賞她個孩子麼?”
衛瑾聽出了話中的酸意,心情一掃素日陰霾,在遇見這個姜嬈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心硬到百鍊成鋼,但如今面對她,竟是笑顏越多。
衛瑾圈緊手臂,將她抱至榻邊,姜嬈站了許久也累得緊,索性就仰躺在他膝頭,細白的手指調皮地在他臉頰上勾勾畫畫。
衛瑾見她倒很是得趣兒,便柔下臉色,“即便你的身世是真的,朕也從沒打算放開你。”
氣氛徒然凝滯下來,提起身世,鄭秋悽豔的臉容,突然閃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思量許久,姜嬈環上他的脖頸,輕聲問,“鄭秋,她…”
衛瑾帶著薄繭的食指抵上她的唇,封住話語,“她觸犯的是朕的底線,若是求情的話,儘可不必多言。”
凌平王當日被救出火場,密送至外城行宮養傷。
他多為外傷,因為施救及時,吸入的炭火不多,性命無虞。失魂香的功效,姜嬈當日不過是故意激將,其實只能至人酥軟無力、神智不清罷了。
但相對於軀體上的傷痛,只怕兵力盡失,半生籌謀傾覆旦夕,才是最教他生不如死!
慕太妃和英敏長公主已被禁足永壽宮,軟禁不許外人探看。
而朝中以鎮國將軍盛冉和御史大夫莊子青為首,文武並用,一場席捲廟堂的整飭之風滌盪清掃,朝臣換血,日月新更。
不消多日,從前但凡和凌平王一脈有牽連的官員,上至一品大員下至九品小官,無一倖免,力度之大,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大理寺一時門庭若市,定案審度,朝臣百官都暗自在心頭掬了把汗,原來皇上登基這一年,並非縱容無為,而是早已秘密籌謀萬全,等的便是這一網打盡之日!
……
厚重的木門緩緩從外面推開,斜陽將修長的人影投在青石玉的地面上。
榻上之人雙腿繃滿絞帶,顯然是受傷未愈,他連頭也不曾轉動,聲音嘶啞,“皇上打算如何處死本王?要動手便快些,莫要如女子般優柔寡斷!”
衛瑾氣定閒從,立於榻邊俯瞰,“二哥已是敗兵之將,毫無威脅,朕又何必落一個弒兄之名,憑白落天下人把柄?”
凌平王額間青筋跳躍,微亂的鬢髮下,是一張極是魅惑的面容。
良久,他驟然洩氣,精神彷彿也隨之萎頓,再不復昔日神采。
情勢不再當年,他如今已經一無所有,又拿什麼來同他對峙?
原來,早在父皇殯天的那個雨夜,他們的人生就已註定。
其實當時他不懂,這就是天命,容不得任何人去違逆。
很多事情錯過了便是永劫,用再長的時間亦無從彌補,譬如唾手可得的帝位,又譬如,那個令他理智盡失的女人。
當晚瀕臨癲狂之時射出的致命一箭,卻是他們從前所有情分的終點。
衛璃知道,姜嬈這一生都不會再原諒自己。
他道,“姜嬈是我的人,本王如今一無所有,唯一所求,就是她的人。”
衛瑾利落地回答,“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你都莫要妄想,”衛璃眼神黯淡下去,其實早就料到這樣的結局,只不過因為不甘罷了…
衛瑾接著道,“只要你立下信據,永居封地不再回京,不受一兵一卒,否則將失信於天下。那麼另一個女人,朕可以還給你。”
衛璃猛然抬頭,“鄭秋沒有死?”
衛瑾只是望著他,目光平靜。
漫天火光之中,在他以為生命即將結束之時,模糊中是一團纖細的身影將他從烈焰中拉起,而就在那一刻,樑柱轟然倒塌。
那雙緊握的手,驟然斷開,而後煙火覆蓋,再無聲息。
衛璃甚至不明白,自己此刻聽到鄭秋沒死的訊息,為何會激動的有些顫抖。
那個女子永遠活在姜嬈背後,默默地執行任務,甚至到今時今日,他都不曾正眼瞧過她…
卻在這幾日煎熬之中,反覆夢見她的臉。
“她的生死,僅在你一念之間。”衛瑾說罷,轉身便走,衛璃突然在身後開口,“但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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