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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姑娘不會忘記小生了吧?”
這回,他面朝的方向格外鮮明,蘇青感受到周圍落來的視線,恨不得當下直接動手把他臉上那顆明晃晃的大痣給摳下來。
步羨音笑眯眯地抬高几分語調:“哪位盧姑娘?”
痣公子奇道:“當然是盧學士的侄女了。”
步羨音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青:“原來是這樣。”
蘇青的頭頓時埋得更低了。要知道冒充皇親國戚是重罪,盧松雪雖然算跟皇室沒有直接關係,但也不妨多讓了。假冒的事現在被這樣當面拆穿,也不知道會怎麼收拾她。
盧松雪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不待說什麼,旁邊有的人先一步冷冰冰地開了口:“這位公子,如果是想找人敘舊,今日恐怕沒那個時間。”
能跟盧學士比肩的顯然也是個大人物,何況顧淵一身掌權者的凜冽氣度。痣公子在涼薄的語調下身子不由地抖了抖,當即識相地乾笑了兩聲:“各位先忙,小生改日再來拜會。”說完,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就灰溜溜地跑了。
待他走遠,盧松雪才開口:“我何時有過一個同姓的侄女?”
蘇青背脊一僵,卻聽顧淵道:“都是我之前的安排,改日再同師伯詳說。”說罷,冷冷地掃了眼蘇青,道:“上車出發。”
蘇青哪裡敢違抗,匆匆向盧松雪行了個禮,一撒狗腿就跟著顧淵跳上車去。
她這車上得嫻熟至極,等進了車廂才反應過來,之前她是以侍妾的身份不得不跟顧淵同車,現在既然他們已經無需偽裝了,攝政王的車駕哪裡是她這樣的身份可以隨便坐的?
“老爺恕罪,奴家馬上換車!”當顧淵看過來的時候,蘇青慌忙起身要走,卻聽他淡淡道:“坐下,我有話問你。”
蘇青:“……”
果然剛才堵住盧松雪的嘴只是為了家醜不可外揚,現在才是真正的審訊時間。
車隊開始轆轆前行,顧淵靠著軟榻微懶地閉上了眸,唇齒間落出三個字:“自己說。”
如果交待不滿意,就讓她有好果子吃。
蘇青從三個字裡品出了近一層的深意,有些心虛地嚥了咽口水,把當天的經過儘量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
邊說邊偷偷抬眼看顧淵臉色,見看不出什麼端倪,心裡難免更加忐忑不安,她暗暗嚥了咽口水道:“奴家發誓,那日真的只是為了能不惹糾紛,才斗膽借用了盧學士的大名。但是,奴家絕對沒有做有辱學士府門風的惡事!”
大庭廣眾下險些被公然調戲?顧淵的唇角很難覺察地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緩緩睜開眼來,道:“想來,那日收穫不少?”
“那倒的確……呃?”蘇青下意識點頭答道,回神時候幾乎要被自己蠢哭。跟顧淵對話實在壓力太大,簡直感覺自己硬生生被帶回了八歲的智商。她的臉不由苦了起來,心塞地答道:“其實也沒有多少,就是買了一些……珠寶首飾。”
顧淵垂眸看著她,也不說話,指尖在一片安靜中輕敲著窗簷。
在這樣的注視下,蘇青心如刀絞地把行李拿出來擺到跟前,緩緩解開,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將那日新入手的首飾一件件擺出來:“這是金鋪買的鐲子,這是玉行買的髮簪,這是……”
每拿出一樣東西,總是感覺心頭是那麼痛。
蘇青擺完最後一樣,強忍住了眼角的淚,慎重地向顧淵表衷心:“老爺,就這些了。”她留意到顧淵的視線仍落在包裹上,慌忙一把捂住,真摯道:“剩下的都是奴家自己的!”
顧淵這才將視線收回。眸色掠過一地的珠光寶氣時微微一晃,忽然抬手,金銀珠寶就悉數被他捲去,直直地從車上如仙女散花般扔了出去。
“不要啊——!”蘇青回神時候慌忙伸手去接,卻只能看著它們消失在自己視線。
策馬跟隨在旁的藺影冷不丁看到車中灑出一片珠寶不由一愣,緊接著被那聲嘶力竭的嘶喊嚇得他身子一歪,差點從馬上摔下去。慌忙策馬到車前,問:“老爺,出了什麼事?”
“沒事。”
雖然只有兩個字,卻透著一種比起平常還要濃烈的低沉。
幾乎沒有多想,藺影當機立斷直接一拉韁繩,本能地跟馬車保持開了一段距離。默默朝眾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頓時讓他們打消了去撿珠寶的念頭,目不斜視地繼續趕路。
錢財與小命,很然還是後者更寶貴些。
車廂裡,顧淵支著身子打量著蘇青已經收斂起來的臉色,哂笑道:“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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