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顧淵是什麼人?十五歲時便立派異黨輔佐年五歲的幼弟登基,身居輔政要職,要說起來,手上的實權恐怕比這位擺設皇帝還要大得多。如今時隔七年,顧淵二十三歲。若換別的皇親貴胄,恐怕早已妻妾成群,然而別說王妃了,顧淵的府裡一清二白,連個侍妾都不曾有過。多少朝官大臣一車車地往他府上送去絕代美人,都被他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即便如此,礙於他冷情絕性的性子,街頭巷尾裡甚至沒人敢有半點相關他性趣的流言蜚語。
於是蘇青關於顧淵的記錄上,清清楚楚地寫了幾個字:孤僻乖張,不近女色。
所以,一個自詡風情無雙的她,要如何搞定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
前車可鑑,藉由官員的手將她送進攝政王府是完全行不通的,蘇青只有另闢蹊徑。經過多方打探,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她得到每年的二月十八,顧淵都會上雲湖山拜廟的訊息。
一身簡潔的粗布短衣,被蘇青凹凸有致的身材硬是擠出了別樣的一番韻味。將發跡的青絲凌亂地挑出幾根,素面朝天的容顏間帶上幾分略有憔悴感的妝容,再將身上的粗衫狠狠意撕,衣襟頓時狼狽地落開,露出若隱若現的玉肌。垂落的衣襬也被整得七零八落,加上楚楚可憐的神情,顯得格外的我見猶憐。
蘇青蹲在山道旁的草叢中,遙遙看到漸行漸近的車隊,看準時機拖著一條顯是扭到的腿,跌跌撞撞地衝出道來,聲色悽慘無比:“救命!有強盜,大人救我!救命——!”
聲落,整個人便失重般狠狠栽在了地上,正正當當地攔在了道路中央,阻住了整個去路。
蘇青一抬頭,恰好馳到跟前的馬匹在韁繩一拉下長嘶一聲生生停下,飛揚而起的塵土頓時糊了她一臉,原本的假哭頓時真被嗆出了一頓眼淚來。緊接著是接連不斷“護駕”的聲音,轉瞬間,無數把明晃晃的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臉色不由一白,強定心神,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愈發我見猶憐。
“王爺,是個民女。”跟前的男人回頭稟報道。
“哦?”
從前方的轎中傳來一個聲音,平靜卻很冷漠,蘇青暗暗吞下一口口水,抬頭看去。
恰好此時車簾掀開了一個角,露出一張面若桃花的臉,他的眉眼淡淡,鳳眸狹長,卻是平淡無波的神色。這樣柔和的容顏偏偏視線寒冷,落在身上極是輕描淡寫的一眼,卻是凍得蘇青忍不住一下哆嗦,面額間竟然隱隱泛出一層薄汗來。
這個男人長了一張足以欺騙世人的臉,但這並不影響這一照面下蘇青對他本質的判斷。攝政王顧淵,一如傳聞裡所說的,他絕對不是什麼善類。到了這個時候當然已經沒了退路,她現在作為一個普通至極的農婦,面對此情此景,當然應該是一副嚇破膽的模樣。
蘇青在顧淵進一步的探究之前慌忙低下頭去,肩膀一上一下地開始啜泣,不多會,就有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臉上滑下。伴隨著唇角禁不住的微微觸動,蘇青故意側了點身,露出自己弧線極美的側顏,細長的眼睫略略抬起,神態甚是楚楚可憐:“這位大人,奴……奴家剛遭賊匪追殺……求大人,求大人救救奴家……”
周圍在她斷斷續續的哭聲中徹底靜下,蘇青邊抬袖拭著眼角,邊偷眼打量,卻見一干士兵眼觀鼻鼻觀心地甚至沒多看她一眼,更是沒有人有憐香惜玉地上來扶一把的意思。她心裡難得地泛上一種沒底的感覺,這攝政王手下的軍規難道就這麼嚴明,美色當前所有人居然還能這麼鎮定自若?
蘇青默默地咬起了唇,眼裡的神色愈發悽然了,哭得更是梨花帶雨。按照長久以來的經驗,她確信自己現在的這幅模樣定是勾魂至極、觀之心憐,絕對沒有哪個男人可以視而不見。
然而,周圍依舊一片寂靜。
就在她哭得嗓子都有些冒煙的時候,轎中的人終於開了口:“藺影,把她丟旁邊去。”
丟旁邊,把誰?蘇青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就在她哭聲這麼一停的功夫,已經有人拎著她的衣襟,“啪嗒”一聲就真的將她整個人給扔在了路旁。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直愣愣地看去,中央的道路頓時又空落了出來,整個車隊就這樣仿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往前行去。
蘇青盯著這個陸續從跟前經過的車隊,整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這算什麼,顧淵那種身份的人不多看她一眼也就算了,居然連他手下的這些士兵在經過她面前的時候居然也目不斜視?此情此景,簡直是對她職業一種深刻至極的羞辱!
蘇青保持著跌坐的姿勢半晌,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拖著破碎的衣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