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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苟且之政?”
崇禎帝怒火不熄,衝了下來指著詹爾選的鼻子厲聲問道:“朕問你,何為天下苟且之政?說!”
詹爾選沒想到崇禎帝會發雷霆之怒,梗著脖子說道:“加派!”
崇禎帝氣得渾身發抖,罵道:“加派,蓋因賊未平,賊平何難停?汝尚有言乎?”
詹爾選豁了出去。高聲回道:“蒐括亦是苟且之政也!”
崇禎帝回道:“此供軍國之用,非輸之內帑!汝更何言?”
詹爾選大聲問詰:“捐助亦是苛政!”
崇禎大怒道:“願捐者則捐,何嘗強人?朕何嘗強人?”
詹爾選無言以對,沉默不語。
崇禎帝掃過殿內眾人,緩緩說道:“朕如此焦勞,天下尚疑朕乎?楊波請賜尚方劍,斬士紳三百搜刮,皆妄言也,汝挾左道,懷詐偽。欺罔其上,莫非朕治不得汝欺君之罪乎?”
崇禎撥出口氣,道:“來人,將詹爾選押入詔獄,明日下都察院議罪”
兩個錦衣衛進來。提著詹爾選就走,群臣噤如寒蟬,不敢出言相救,詹爾選以頭扣地大呼道:“臣死不足惜,皇上幸聽臣,事尚可為。即不聽,亦可留為他日思。”
崇禎帝再掃過鴉雀無聲的群臣,冷冷說道:“本兵提議加遼餉三厘,朕準了!”
又道:“錢士升奪職還籍,永不敘用!”
後來,這些文人是這樣記錄這次朝議的:“上召見廷臣於英武殿,怒詹爾選詰之,時帝聲色俱厲,左右皆震懾,爾選從容奏對,不為詘……”寥寥幾筆,把一個殘暴的崇禎帝和一個滿身正氣的忠臣形象刻畫了出來。
傍晚時分,崇禎帝貪愛後宮御苑的陰涼,便對身後的曹化淳道:“曹大伴,暑氣逼人,朕在這裡暫歇片刻”
曹化淳趕緊一揮手,身後幾個宮女上前清理石桌,又擔心寒邪入侵,便在石桌石凳上鋪了布幔,又擺上些茶點,曹化淳這才請陛下坐了,曹化淳還拿著件明黃織金袍給崇禎帝披上,尖聲道:“皇爺爺,還要注意寒氣入體,不可久坐。”
崇禎點頭,剛才坐下來被風一吹,倒感覺有些涼意,曹化淳的確貼心。
崇禎用兩隻手指夾著一塊糕點,若有所思,曹化淳忙碌著,給崇禎沖泡了一杯清香四溢的綠茶遞了過去,崇禎綴了兩口,頓時覺得齒頰留香,溫暖的茶水入腹,連心情都好了許多。
“曹大伴,今日都察院如何議罪的?”崇禎突然問道曹化淳愣了一會:“聽說議止停俸”
崇禎帝大怒,想了想道:“傳旨,明日會同刑部一同議罪,官官相護,肆無忌憚竟至於斯?”
曹化淳點頭跑了出去,與一個太監嘀咕了幾句,後者會意,跑去傳旨,曹化淳回到崇禎身後伺候,有些小心翼翼。
崇禎帝又問道:“那個楊波在詔獄裡可說了什麼?”
曹化淳想了想,躬身道:“回皇爺爺,這人在詔獄吃得下睡的香,聽小的們說,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灑脫的罪臣,話也沒說多少,倒是抱怨了幾句臭蟲跳蚤什麼的”
崇禎哼了一聲,沒說什麼,曹化淳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道:“皇爺爺,這人還吟了一首詩,小的們都記下來了。”
哦?
崇禎帝來了興趣,說道:“粗鄙武夫倒也學文人吟詩乎?念來聽聽。”
曹化淳展開紙條,露出那首陳碧蓮拿刀架在秀才脖子上做出來的歪詩念道:“山河隨霧易,湮沒水頭東。地獄冤庭滿,天堂陌路空。孤峰多敗洞,夾道拽薰風。宦吏千間府,黎民飲淚中……”
崇禎帝不屑的說道:“請屠三百萬饑民的屠夫亦知黎民飲淚中?”
曹化淳又摸出一張紙條說道:“這人曾替黃龍寫過一篇祭文,皇爺爺說要查查這個人以前都說過什麼,奴婢便讓人抄了下來”
崇禎帝接過,看了一遍沒說話,把紙條扔還給曹化淳。
曹化淳不知如何介面,便賠笑道:“這粗鄙武夫做得幾首歪詩,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奴婢雖然識字不多,自信也比他寫得好,皇爺爺你看,這祭文寫得平仄不齊,韻腳雜亂……”
曹化淳對崇禎帝的逆反心理很瞭解,收了楊波的銀子,自然想辦法在無關緊要的地方損楊波一把,這樣反而效果極佳。
果然,聽到曹化淳嘲笑,崇禎卻搖搖頭道:“書為心畫,詩為心聲,前一首朕不怎相信,不過這篇祭文讀起來倒是有些慷慨悲歌的味道。”
曹化淳見目的達到,便笑著說:“皇爺爺說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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