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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辦了?那人現在何處?”
李飛白喝水,簡潔道,“今日,長安東南破窯中,姓薛,名平貴,有勞周尚書。”
周師奇連忙點頭道,“小事小事,下官今日便去辦了,郡王您放心交給臣下吧。”
李飛白嘴角勾著笑,點點頭,既然辦完了這件正事,便也就敷衍了兩句告辭。出了周尚書府,回了自己的王府中梳洗沐浴了一番,連趕著進宮面聖。
他曠朝三日,讓聖上很是惱怒,對於自己這個侄子,他很是無可奈何。
肅宗見李飛白雖跪在面前,卻沒有半分愧疚之色,於是嘆道,“說吧,又有何事啊?”
李飛白一笑,那張臉與肅宗頗有幾分相似,他退到一旁的坐榻邊道,“陛下,臣下有一事相請。”
“你還跟我客套了?”肅宗望著他,半是玩笑半是責怪的口氣。
“自安祿山和史思明二賊起兵謀反後被誅,如今已過三載,然而因連年興兵,加上朝中時局變蕩,如今各處政出不統,上奉下違之事,屢禁不絕,臣下想若未來要輔佐朝綱,必先深入民情,四處學鑑,故懇請陛下準允臣下四處遊歷一年兩載,以明聖人之學。”
肅宗哼了一聲,他早就聽說了他這些天的所為,於是道,“包子挺好吃的罷?”
李飛白也神色不變,恭敬回道,“代親王之子如今也當進封了。”
這是□裸的威脅!肅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沉聲道,“無知小兒,朕好不容易讓你一步步走到今日,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你這是造反!”
李飛白抬眼,涼涼道,“臣下以為,這正是胸無大志,不會造反的表現。”
肅宗被他的話一噎,頓時一口氣喘不上來,一旁的宦官連忙上來給皇上順氣,鬧得人仰馬翻。
李飛白依然定定的喝著茶水,反正今天他就是打算來捱罵的,只要結果達成,怎麼罵都行,要打也可以,別打臉就行。
對於他這種厚顏無恥的樣子,肅宗自他上學之後就一再體會過了,知道他的脾氣,於是軟道,“那朝政無人打理。”
“中書侍郎姬浩雅近日有些閒適了,正巧王允也無甚要事,可以培養之。”
“你父王母妃身體不佳,無人照料。”
“臣下會記得多請些奴婢僕人的。”
“看不到你,我會擔心。”
“不看到就更省得操心了。”
肅宗知道他現在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於是無奈道,“罷了,就如你所願吧,不過最寬限不過三年,我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嘍。”
李飛白看著肅宗的表情有些動容,從前他還曾被他抱在膝頭逗弄,可後來一陣子,因為被他窺知了那些事,所以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如今他終於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卻也已經長大成人。
“咳,為防你在外被人欺辱,也無人助你,我今日會同中書門下二省會知,命你為正一品巡察御史,遇事可快報密奏,咳,但不可做出違律之事,明日我會命人將印章和文牒送到你府上,反正你隨身侍衛不少,他們會轉交給你的。”肅宗的眉毛一直挑著,嘀嘀咕咕的說著,李飛白終於是笑道,“陛下安心,臣下會如約回朝的。”
“那還不夠。”
“代陛下理朝三年。”
“也不夠。”
李飛白挑眉,肅宗咳嗽,二人又閒扯了幾句,內侍道是王允有事來奏,李飛白才跪拜而出。在殿前見到王允,二人見禮,王允顯然對於自己女兒跟人跑了之事對李飛白心懷愧疚,而且覺得臉面上有些拉不下來,於是乾乾說了兩句,就匆匆忙忙進殿了。
長安城的宮殿巍峨遼闊,各宮各殿之間相隔甚遠,根本比不上市井繁華喧囂,可是偏偏如此,卻反而招來不少平頭百姓的嚮往,實在讓李飛白覺得不可思議。這宮殿如此寂寥,一如他曾經的內心,毫無生氣,毫無變化,每日週而復始,彷彿只是為了等待一世輪迴盡,遵循著命運。
很多人總以為,他這個郡王,又輔政多年,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這種生活的寂寞和孤獨,沒有人能夠體會。那是不能擺脫的宿命,不可選擇的人生,只能不斷忍耐,不斷承受,直到一切走向盡頭。
好在,這一次,他終於可以選擇一次,哪怕只有三年也好,或許,也過不到三年那麼久。
日光晦暗,從琉璃瓦上隱隱約約落到他的嘴角,化成一個寂寞的笑容。
出了朱雀門,他疾馳回府,換了一身素衣,花前也已經訂下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店鋪,位置在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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