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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機會實在是十足幸運,董音當即垂首施禮道:“不懼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但求指教。”
白素媛也不客氣,又對申藏香笑道:“申閣老之女丹青特佳,琴棋書畫四技原本就是觸類旁通互為依傍的,董女撫琴,沈姑娘可願依樂意繪圖一副?”
一人彈琴,一人根據音中意境來繪圖,不僅要樂畫通曉,還得配合默契,心有靈犀。雖說藝術的至高境界乃是想通的,但這難度可大了些。書衡心道。小說裡這種場景極為雅緻風流,但實際操作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呢?
即興作畫,說白了多仗一瞬間的靈感。就如大畫家黃永玉,他曾說過:“你非要問我怎麼畫出來的,我怎麼知道呢?我看到了一副生了紅鏽的鐵門,然後畫了一幅荷花,鐵門跟荷花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畫的是看到鐵門那一剎那的感覺。”所以作畫物件大概會與作畫契機差的很遠。
若是最後發現對方彈得和自己畫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那再相處豈不是尷尬?畢竟兩個人現在名義上還是閨蜜,而且是清高持才的雅友。
申藏香微微一怔,顯然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但在白素媛無形的壓力下,她還是點了點頭。
眼見得這一邊擺琴焚香,置案鋪紙,書衡心裡開始盤算等會最壞的結果出現了該怎麼挽救。甘玉瑩因著自己三哥的關係,面對靖安長公主頗有點的忐忑和不好意思,行禮之後為了避免尷尬就假裝撫弄臺子邊的杏花樹。
書衡正欲開口跟靖安說話,靖安卻主動站了起來,對書衡笑道:“下次到我那裡去,我給你吃烤羊腿。”
還記得吃,挺好。要是吃貨屬性都被白素媛教沒了,那靖安可就真不是靖安而是另一個人了。書衡當即笑道:“去年冬天宋婆婆給我們送了臘肉,到現在還有些封存著,我讓人送些給你。這肉乾醃的功夫足,比你的份例還好些。”
那一邊董大小姐揮灑自如用上了全部能力,綠苑內風起雲動;飛鳥驚雀。申藏香研磨苦思,躊躇良久,慘淡經營,額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真讓人擔心這太過嬌弱的姑娘會不會一個承受不住暈過去。而這一邊書衡和靖安卻已經盤算起了鯽魚燉湯魚頭剁椒和野山雞的八種烹製做法。那邊陽春白雪,這邊下里巴人,畫風的差異實在太大。
書衡一邊漫不經心的跟靖安聊著天,一邊擔憂著那邊的狀況,“豆汁這東西一開始喝味道是很怪,很多人喝第一口就受不了了,但是能喝下去第二口,那必然有不同的滋味。”
靖安公主巴拉著臉:“那玩意兒酸苦酸苦的。我舅舅上次給了臭腐乳給我拌飯吃。說他以前常這樣吃。聞著難聞死了,但加了白糖芝麻油拌小瓜,味道竟然極好。”
“國舅爺真是不改質樸本色。”
“嗯。父皇要春耕垂範天下,還是舅舅教的把犁!”靖安頗為自豪:“你爹爹也在一起,他們還到這裡來過呢。”
…你爹能帶著我爹泡澡,自然也能帶著我爹種地不過袁國公那身板雖說在莊子里長大,但他的一切知識都是理論,拿過最重的東西是一卷竹簡……帶他種地?書衡腦補她爹倚鋤而立,苒弱不勝的模樣。呵呵噠,陛下你高興就好。
等到她們幾乎要把各個菜系的招牌菜都翻騰一遍的時候,那邊奇特的才華展示終於塵埃落定,書衡心中忐忑,要看又有白素媛在那邊駐足,不好貿然□□去。她靠近了些,能看到董音面上古怪的表情和申藏香額上的細汗,還有凝重的神態…結果好像不大妙。
本來書衡還是有點僥倖心理的,雖說難度太大了些,但申藏香既然能聽懂白素媛琴聲中的高山流水刀槍劍戟,那對董音的琴聲理解應該也不會有多大的偏差吧?
白素媛依舊是那副微笑,眸中也依舊是那點亮光。書衡的心臟愈發跳的快了,生怕她一個口下不留情硬毀了段不錯的友情…人心要生嫌隙還是很容易的。書衡幾乎要後悔她來尋彈琴先生的提議了。沒遇到先生倒遇到個道行千年的白素貞。
就在這時,不曉得白素媛跟兩人說了些什麼,兩人竟然多雨轉晴面上露出了笑容,緊接著又說笑幾句,董音和申藏香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深思的模樣。
書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阿彌陀佛。幸好幸好。
白素媛卻走了過來,唯獨將書衡請進了一間內室。她從牆上拿一把古琴來,那琴色,那光澤,那紋理,一望而知是好物,書衡心道難不成她是要試試我?
果然,白素媛道:“我聽縣主方才所言甚是有趣,敢請一曲?”
“因為我覺得那琴聲女子也彈得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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