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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一邊隨手拔下頭上的一支細細小心的銀質白玉蘭響鈴簪,輕輕一搖,清脆纖細的鈴音便飄散出來,御哥兒眉眼全是笑,微微扭動著脖子四處尋找:“看,反應很快呢。”
紅袖也笑:“小少爺長得真俊。”
“小孩子能看出些什麼?白一點,嫩一點,水一點,肉乎乎圓滾滾,幾乎都一樣。”書衡一邊說一邊腦子裡不自覺的想起大皇子:哎呀,他是剛生出來的時候就是黑乎乎的呢,還是後來故意把自己弄糙的呢?
見多了白面書生,書衡反而這個黑麵神印象十分深刻。
“對了,四皇子殿下有沒有說三月三到哪裡玩嗎?”
“宮裡還沒有傳訊息出來。夫人也沒有時間進宮覲見貴妃,裁雲坊新收好些花朵裙的訂單,第一批生意尤其重要,夫人忙的不可開交呢。”紅袖用沾了溫水的棉棒輕而快的擦拭御哥兒的嘴唇:
“縣主要是想跟四皇子玩,可以自己進宮的呀?”
書衡想了一想搖了搖頭:“罷了,他的課業應該很緊,聽說上元節的時候陪駕半宿,後來回了宮還點著燈補功課。今日不是旬休,我去找他,他耽誤了時間又得夜裡補。”
紅袖嘖舌:“陛下好狠,別說是天潢貴胄,龍子龍孫,便是一般人家,也不會這麼死命逼迫小孩子。”
書衡笑的微妙:“就是龍子龍孫所以才必須得這麼逼,哪怕不是陛下逼,他自個兒也得逼。同樣是王爺,瞧瞧端王順王,再瞧瞧肅王瑞王?活著累啊,一半是生存一半是攀比,最累的是不比還不行。”
這小大人一樣不合年齡的話讓紅袖覺得好笑:“宋婆婆年下來的時候手上裂了多深的紅口子,那是醃白菜凍的,還要鑿冰捉魚。夏天的時候毒日頭底下割麥子,面朝黃土背朝天,那才是真累呢。”
哇啊…正說得好好的,奶娃娃忽然哭起來。書衡一驚,忙抽回指頭,“怕是要尿溼了。”
紅袖檢查了窗戶縫,掛好簾子,撩開御哥兒那真紅鴛鴦錦的小被子飛快的檢視,書衡親自從小簸籮裡拿出柔軟的尿布遞過來,紅袖接過後,三兩下處理完畢,換下來的髒尿布隨手丟進了一邊的小銅盆。
紅袖手腳輕捷,迅速蓋好了被子,又把小孩頭扶正,確保他躺的舒舒服服的。紅袖笑道:“這種天氣最怕撩被子著涼。我當初是跟李媽媽學,自己拿著小包袱練了三天,速度力度都過關了才接手的。”
紅袖頗有得色,書衡點頭笑道:“有這種認真精神什麼事做不好呢?對了,蓮二嫂子還沒有走嗎?”
“沒。在咱們府裡;坐個半時辰就能喝兩壺茶吃了兩碟子點心了。”紅袖撇嘴道:“夫人忙的很,沒工夫理她,她愛等就等著吧。”
蓮二嫂子也是個奇人,奇就奇在不知臉面為何物。明明上次在老四房被袁夫人下面子下的那麼狠,現在卻依然可以坦然無事的上門來。她眼皮子淺,心裡又沒成算此從書月嫁入沈家,做了沈家嫡長孫媳,日子過得愈發滋潤,調養的比閨中還氣派。連大嫂子也沾光,如今穿金的戴銀的,她怎麼會不眼紅?繼室小四奶奶不大管事,老四房原本就是榴大嫂子管家,如今她錢包大了,自然腰桿就更硬了,對二房還不是想怎麼打壓就怎麼打壓?
她也喊過哭過鬧過,但榴大嫂子何等人能管家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她原本對這些手段就熟悉的很,雖然愚笨卻手黑,對銀錢尤其精明,她一點好處也佔不到。蓮二嫂子眼珠一轉,又瞄上了國公府。難道榴大嫂子是妯娌,她就不是了?沒有幫了一個卻撇了另一個的。這麼一想,蓮二嫂子便開始來定國公府請安,三天兩頭的跑。
她早先不來,是因為她怕袁夫人。胡攪蠻纏只對面子活耳根軟的人有用。袁夫人是誰?她是敢抽人鞭子敢挺劍殺賊的衛五。上次說話也是藉著榴大嫂子的話頭開口。再加上那次的“賠禮茶”,蓮二嫂可以說是從心底裡對袁夫人懷著畏懼。如今還敢上門來,只能說利令智昏,看到銀子好處,就再也想不到其他了。這種人原本就是沒有體面,沒有骨氣,也不懂得何為自尊自重的。書衡每每嘆息:杉哥兒多好的孩子,偏攤上這麼個娘。
袁夫人原本就厭棄她的為人,往往是放她進了公府,也停在二院,不允許她進內院和客房。這原本就是暗含的鄙薄,她竟然也毫無顧忌,一併連端茶送客這種暗示也裝看不懂了。她自己又賤性,看著別人家的好東西就走不動路,自從她“一不小心”“無意之中”將一隻寒梅立雪藍田玉小擺件“拿去玩玩”“藉著放放”,每次她來袁夫人都會派人死死盯著。
他如此頻繁的上門,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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