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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嬌買個商場上賣的最火的裙子,買擦臉油。這一打眼進來她都瞅見了,也瞧見戴城在裡頭讀書學習!村子裡都用的是煤油燈,到了晚上天就黯,可戴城居然有盞小檯燈!
好傢伙老二家這是發了!心裡頭摸不準到底是為啥,方萍就眼熱的不行,“麥子身上這圍裙也好看,不是自己做的,商場裡買的吧?”
林麥剛坐下吃著殘渣剩飯,冷不丁被這麼問了一句,還沒反應過來,戴老太又跳腳了,“老二呀老二,你這是想氣死我!你有錢了不知道幫襯幫襯家裡,怎麼淨亂花!你心裡還惦念不惦念家!”
就和以前在老戴家一樣,戴老太又開始了老生常談的話,都是一家人,就該不分彼此,所以先把錢緊起來給老大家用!她年紀也挺大,有那麼幾顆豁了口的壞牙,說道激動處噴了戴柱一臉的口水。
戴柱雖說孝順了大半輩子,但要說老實話他對戴老太是沒多大感情的,因為自始至終他就沒接受過來自母親的絲毫的溫情,熱臉貼冷屁股久了,遲早也得涼。牽絆著他的是血緣,或許還有點抹不開的面兒,他總覺得自己對家裡這麼好,為家裡付出這麼多,總有天兒他爹他娘能看見,或許也能摸著他腦袋誇一誇他。
可這一天還沒等到,先等來的是戴嬌吊脖子的訊息。
現在說對老戴家的感情吧,不能說沒有,畢竟三十多快四十年了,大半輩子的感情,但確實是淡了。一個男人當他徹底肩負起一些東西,總有些重量是他再也承受不了的。他一個慫人,辛辛苦苦馱著自己一家就夠累了,再馱別人不定還把自己家倒拉回去。
這些日子做生意戴柱真學了不少,人眼見要是一開闊,思想真是一分鐘繞一個彎兒。要擱以前的戴柱可能還會拉著家裡人一起做生意掙錢,可他現在卻能想到自己把生意的辦法交出去,以後和戴家牽扯不清的麻煩。
“娘,咱們已經分家了。”戴柱這麼說了一句。
戴老太剛發了火,又一頓好說歹說,正啃著鴨骨頭等著戴柱道歉,猛子聽了這麼一句話,氣兒都快喘不上來了,“分家了,分家了咋了,分家了你還就不認我這個娘了?不認志強這個侄子了!”
“認又咋了,我也不是生來給大哥養家的。”戴柱憋著口氣兒,“城子明年也要考大學,考上大學之後也要結婚,還有嬌,這都十五了,我也得給她打算打算!”
戴老太大腿拍了好幾下,就想跟小時候一樣擰著戴柱的脖子,“你想他們幹啥!兩賠錢貨有志強重要嗎?!你這是被豬油蒙了心!”氣的臉都歪了,戴老太直接看向林麥,“把老二這幾天做木工的錢給我!你們這一大家子都不會過日子!”戴柱一向循規蹈矩,戴老太想破腦袋也想不來他能做生意,就覺著是這幾天運氣好做木工掙多了,也說不準還真是給戴嬌說了人家。
林麥沒理她,直接摘下圍裙進了裡屋。戴柱怕這死老婆子,她可不怕!實在不行她自己帶著嬌和城子過。
戴老太在家裡除了戴平,那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兒,林麥原先唯唯諾諾諾的她心裡不愛,現在無視她了,感覺就像被自己從來看不起的人扇了一巴掌,破口大罵,“你看你娶的什麼媳婦!你瞅見沒有,我跟她說話她都不搭理我!天煞了,這麼不孝順就應該被閻王爺收了!”
戴老太從前老說戴嬌是賠錢貨,現在戴城也帶上了,戴柱心裡也不好受,“娘,我給自己的娃花錢,我心裡樂意。”頓了一會兒,“既然都分家了,單過了,錢這些東西就該劃拉清,分家的時候爹也是這麼說的。”
“你!”,戴老太臉從脖子根兒黑到了頭頂,緩了好久指著林麥去那屋子破口大罵,“我就知道這個喪門星給你灌不了什麼好話?!現在連娘都不認了!”本來想指著林麥的下三路罵個遍,可一想老二家現在翻了天都不聽話,再罵估計也得不了什麼好。
人和人相處也就這樣,一方硬氣了,一方碰疼了,自然也就軟了。
“柱子,你現在能掙錢,你就幫幫你哥?你們好歹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戴老太用最溫和的語氣,“嬌也就是個女娃娃,以後潑出去的水,給她買了多少東西也是別人家的,你給她花多少錢那也都是白搭,反正也就是賠錢貨,還不如……”
林麥突然從裡屋衝出來,直騰騰的衝過來,跟小牛犢一樣,抄起井旁邊水桶裡的水瓢照頭給戴老太澆,這是被戴老太說戴嬌是賠錢貨給氣到了,現在外頭處處講究個男女平等,尤其是她閨女,她們擺攤那市場上,誰見著不誇一個好字兒!她那麼好的閨女,長得也跟朵花兒似的,憑啥就讓這死老太婆糟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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