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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往後退了幾步,一不留神坐在了地上,素日端儀官威頓失。
楊時卻不想放過他,跟著他蹲了下來,像捕捉獵物的老虎般,狠狠的盯著他,半餉卻沒說話。李禎被盯得有些發毛,硬著頭皮說道,“本官一沒犯法,二沒違紀,你憑什麼將我請去錦衣衛?”
楊時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手,一邊慢悠悠的說道,“強搶民女,聚眾鬥毆的罪名怎樣?也夠李大人進去住幾天了吧?”進了那裡,還有活路嗎,怕是連謀殺造反的罪名都能被安在頭上,李禎心裡已是一涼。他低頭想了想,他與這兩人素昧平生,無冤無仇,既無私怨,那就必是公仇。
李禎抬起頭,卻是已經冷靜了下來,“這位大人,可是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事情?”楊時笑了笑,這人還算識趣,說道,“李大人,您在工部分管織染所,在下只想知道八月間送往雞鳴山別宮的那批綾子,你可是知情?”
李禎臉色一變,心中已是警鐘大響,腦門上的汗又開始往下冒,他怎麼會知道那件事兒?難道是那批布料出了問題?不可能,不可能,都是細細檢查過的,上好的布料,就連胡家那織染坊自己都派人親自察看過,怎麼可能出事兒呢?
想來想去沒想出任何疏漏,李禎打定主意裝糊塗到底,心裡正在翻來覆去琢磨說辭時,楊時卻沒給他任何機會。“那批布料可是沒按規矩徵召上來的?誰許諾了你什麼好處?還不一五一十交代?”
李禎心裡一涼,臉色已是忽青忽白,還帶著一絲恐懼,卻仍是如鋸嘴葫蘆,不吭氣。楊時見他還不開口,稍稍有些不耐煩,想了想幹脆直接說道,“李大人,你是個聰明人兒,我今天就給你明說了吧。那批布料已捅出通天的婁子,裡面有匹橙黃色的綾子,上面染了不該染的東西,正是給東宮二皇孫殿下用的。”
李禎此時已是面色煞白,念頭一轉,已是明白了事情的蹊蹺,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緊緊抓住牢房的大門,對楊時叫道,“大人,下官是冤枉的,是冤枉的。那批料子都是一一派人親自檢查過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我也不知情啊。”
楊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李大人,你我同朝為官,楊某自是知道你的為人,素來為官清廉,定不會是因為貪那錢財。我們也不願意為難你,只要你說出那批布料的來歷,楊某定保你無憂,想必你也是被脅迫的。”楊時將那脅迫二字,咬的重重的。
李禎連連點頭,回憶著說道“我說,我說,這批布料本應從松江府織染局採辦。只是臨川侯夫人託到拙荊,說孃家在松江有一處產業,織造出來的布料品質上乘,看能不能供奉進宮裡。下官擔心布料質量,非常謹慎,別說那批布料,就連臨川侯夫人孃家的那處織造坊,也是一一查驗過的。沒發現有任何質量問題,加上今年又加派了織造的任務,就應下了。”
李禎看著楊時,支支吾吾的,言語中有些不太確定,“至於布料是否染上了什麼不該染的東西,下官只能保證絕不會有宮中違禁之物,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的藍雲,突然插了句話,“臨川侯可是承諾了你什麼好處?”李禎有些尷尬,卻知道瞞不過去,吞吞吐吐半天,還是說了,“明年工部尚書就要致仕,尚書一職就空了出來,臨川侯夫人許諾說順妃娘娘可以替我在皇上面前說好話,謀那尚書一職。”
臨川侯胡美,鍾萃宮胡順妃,又是這父女倆,藍雲和楊時對視了一眼,心中已是有數。楊時暗忖,這李禎雖是個官迷,卻為官還算清廉,做事也很認真,就不想太過難為他,存了心想給他指條明路。
想了想,楊時還是對李禎勸道,“李侍郎,以你的資歷和能力,即使不依靠任何人,工部尚書之位也未必不能到手,何苦走這等捷徑。當今聖上最恨徇私舞弊之徒,如若被他知道,你的前程也就完了。”聽得李禎面色大變。
看他這幅模樣,楊時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今日之事,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皇后娘娘,你不識內情,只是被奸人矇蔽。娘娘向來欣賞做事認真之人,或許會在皇上面前提上那麼幾句。”李禎一聽,卻是意外之喜。
楊時和藍雲結伴走出應天府,見藍雲斜眼直盯著他瞧,有些不自然的側過臉去,卻聽藍雲怪笑道,“哎喲,我的楊千戶楊大人,什麼時候成了這麼一副菩薩心腸?真真是叫人納了悶啊!”
楊時看著遠方,似是在依稀回憶什麼,面色有些黯然,到最後方才苦笑道,“你也知道我身世,不知為何,一見那李禎,我就會想起我父親。一樣的書生儒雅,君子端方,卻都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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