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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年紀,一身羅衣,或是深青色或是靛藍色,髻盤頂中,額帶鳳冠,綴有鴉青石,與皇后一樣,服用極為儉樸。(5)
張嬤嬤在婉兒入宮前已將後宮嬪妃狀況一一告知婉兒,並讓她熟記於心。那兩婦人上前向皇后行了揖禮,言語間婉兒已知兩人身份一人正是馬皇后離宮後代掌六宮事的李淑妃,是除皇后外宮中位分最高的妃子,也是秦王朱樉和晉王朱棡的生母;而另一人卻是郭惠妃,正是婉兒老熟人蜀王朱椿的生母。
馬皇后笑著將兩人拉起,先細細詢問李淑妃宮中狀況一番,只聽李淑妃溫言細語一一答來,態度卻是恭謹。皇后邊聽邊笑著頻頻點頭稱是。郭惠妃在一旁有些插不上話,神情訕訕,正在這時,方聽皇后對郭惠妃笑道,“妹子,你每年春季都會犯舊咳,今年可好?”
郭惠妃立即喜笑顏開道,“謝姐姐掛念,自去年入冬開始,成都府陸陸續續進上川貝,臣妾就著蛇膽泡水喝,連喝了一個冬天,今年開春已是好多了。”皇后臉上一喜,連聲道,“那你可得堅持服用,治了根才好。”
婉兒敏感的察覺,皇后對李淑妃語帶尊敬,客氣有禮,而對郭惠妃言語間卻是更加自然親切,還帶了幾分微不可察的親密。細細一想,便不難得知緣由,那郭惠妃是郭子興親生女兒,而郭子興不但是朱元璋的命中貴人,更是馬皇后的義父。馬皇后和郭惠妃可說是義姐妹,從小一塊長大,有這種關係,自然更為親密。
正想著,允炆也已上前給眾人行大禮,“孫朱允炆見過皇帝祖父陛下,見過淑妃殿下,見過惠妃殿下(6)。”聲音清脆有力,卻是不慌不忙,不急不徐。洪武帝兩年未見嫡孫,已是頗為掛念,又見其身量漸長,舉止言談從容大方,極為歡喜,料想還是嫡妻教養得當,心中已是感激,面上卻未顯露。
洪武帝又問允炆:“功課學到哪裡了?”允炆心中已是極為緊張,響起婉兒方才所說之話,連忙定了定心神,方才恭謹答道,“回皇祖父的話,除了蒙學課本,《論語》也已學完,師傅還穿插講了《史記》,本紀已是學完,下面該是世家和列傳了。在騎射方面,孫兒騎馬尚可,射箭是九射能中五六,在馬上放箭,卻尚未開始學習。”
洪武帝眉毛一挑,卻是有些意外,就隨意從《論語》和《史記。本紀》中抽了幾段,考較了允炆一番,見其對答如流,還有自己獨特的見解,雖仍是稚嫩,卻已難得。洪武帝這才露出喜色,“好!非常好!你師傅們教的好!朕要賞他們!允炆想要什麼?朕也賞你!”
朱允炆卻是喜出望外,面上就帶了出來,眼睛放光,小臉已是笑開了花,已經忘了對洪武帝的懼怕,上前抱住他胳膊仰頭道,“允炆什麼都不要,皇祖父的誇獎就是最好的賞賜。”洪武帝低頭見孫兒滿臉孺慕之情,更是歡喜,一把大笑著抱住允炆舉了起來。
皇后與婉兒對視了一眼,均是鬆了口氣。皇后拉著婉兒的手對洪武帝笑道,“皇上不是要賞賜允炆的師傅嗎,那師傅家的姑娘就在這兒呢。”洪武帝這才想起婉兒,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笑道,“可是皇后提過多次的侄孫女兒?叫什麼名字?年方几歲?”
婉兒抬頭,這才有機會打量洪武帝,只見座上的洪武帝五十開外,著一明黃盤領窄袖袍,頭戴烏紗折角向上巾,腰間束一金玉琥珀透犀束帶,臉龐瘦削,薄唇長鬚,含笑看著她,眼睛格外清亮,又帶了絲銳利。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朱元璋?那個譭譽參半的大明開國之君?就像後世見到偶像一般,婉兒心中已是激動萬分,她忙不動聲色的低了頭,輕輕拉了拉袖子,徹底鎮定下來方才笑著回道,“回皇上的話,臣女姓馬名婉兒,年方七歲,鳳陽宿州人士。”
洪武帝對自己結髮之妻素來敬重愛戴,對馬家難免愛屋及烏,又因那宿州馬家因胡惟庸一案幫了自己大忙,而近乎滅族,卻沒有絲毫怨言,更是深有好感。他投桃送李,當初就應允了馬全為朱允炆幾人的啟蒙師傅,未料今日考較一番居然是意外大喜。此時又見婉兒乖巧懂事,溫順嫻淑,長得粉妝玉砌,更增幾分好感,就要開口稱讚。
此時卻聽李淑妃笑著道,“婉兒,婉兒,真真是個好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啊!”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精光。郭惠妃自是知道馬家的情況,也急於討好皇后,此時哪甘落後於淑妃,略略有些誇張的附和道,“就是!就是!婉兒,不就跟那唐代才女上官婉兒一樣名字嗎?”
上官婉兒?話音未落,只聽殿內一片寂靜,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眾人面面相覷,偷眼打量洪武帝,只見其笑容已斂,臉色陰沉了下來,神色複雜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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