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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病重之時還在維護自己的弟弟,心中一嘆,這皇長孫不單單天資聰穎,還仁孝寬厚,只可惜……
“更確切的說,是為了離間東宮和常家藍家。”馬皇后靜默了半響,開口道“前兩年太子元妃常氏去世時,宮中就有傳言是呂妃所為,被皇上和我壓了下去。而鄭國公常茂到底心中存了芥蒂,與東宮愈發疏遠,不甚親近。我方將常繼祥召入宮裡做了允炆的伴讀。鄭國公向來極為疼愛雄英這個外甥,此事怕很難善了。這幕後之人是為了斷去東宮的臂膀。”
馬全看了看皇后,自己這姑母向來雍容淡定,此刻坐在那裡,一臉傷心,滿身寂寥,彷彿一夜間就衰老了許多。心中雖是不忍,想安慰,卻不知如何說起,靜默了片刻方才安慰道,“姑母,我今日觀察,繼祥與允炆甚是親密,東宮與常家的關係也不是輕易離間得了。此次之事,藍雲和繼祥也在場,怕是也知道這後面會有蹊蹺。”
“可那茶糕畢竟是允炆帶進來的。”說起允炆,馬後壓低了嗓子 “人心之事,最是難測。鄭國公是個聰明人,雖知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可心中有了一絲懷疑的種子,就可能生根發芽長成大樹。就像人們總會相信無風不起浪一樣。”
馬後憐愛的看看呆坐在床上的孫兒,口中喃喃自語“他這次怕是受的驚嚇不小。”想了想轉頭對馬全道,“那茶糕之事,定要先牢牢瞞住,我會私下派人查訪。這件事也會親自向皇上稟明。如不出所料,還會有後招,我身邊那人也會再出手。你可以找機會好好與藍雲聊聊,試探一下他的想法。鄭國公和永昌侯這裡,我來想辦法。”
馬皇后當天天明就回了紫禁城,第二日皇長孫薨逝的訊息就傳遍了朝堂。沒過兩天,就連南京城大街小巷的茶館酒肆,也都在偷偷議論這位幼年夭折的皇長孫,言語多是唏噓感嘆,然後末了來句,“出生尊貴又咋的,也是個命不好的。”
那茶館自東家,掌櫃到小二連帶親族上百人全部被緝拿,大呼冤枉,在錦衣衛詔獄中被折磨個半死,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就連那日跟去的鳳翔衛一干侍衛也被j□j起來,輪番拷問,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應天府和錦衣衛齊齊出動,將北至保泰街,南至洪武街,東至成賢街,西到丹鳳街(1)的方圓幾里挨家挨戶搜了個底朝天,卻沒找到當日那賣茶糕的小姑娘。洪武帝震怒,找不到罪魁禍首,只能遷怒於那別宮中的太醫。饒是馬皇后一番苦勸,還是誅殺了幾個當日輪值的太醫。
這些善後之事,婉兒全不知曉,她在忙著想辦法開導那幾個裡裡外外都貨真價實的小孩。耿璿當了朱雄英兩年的伴讀,雖不像允炆繼祥般日夜相處,也頗有感情,難免憂傷。但他年紀稍大,也向來早慧,又是當日之事的知情之人,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尋找那幕後兇手身上。而繼祥年幼,尚懵懵懂懂,只以為表哥病重不治而終,大哭了幾日也已恢復。
最讓人擔憂的卻是朱允炆,從事發當天就一直迷迷濛濛的,叫他也會應兩聲,到了飯點也會吃飯,不哭不鬧,卻是如同行屍走肉般。直到他見到那停放在庭院中的精緻的紫檀木棺材,方才哇的一聲大叫起來,撲到那棺材上嚎啕大哭。小小的身子緊緊抓著那同樣小小的棺材上,讓人不忍直視。
自此以後,允炆方才清醒過來,卻一改往日的明媚飛揚,成日抿著小嘴不多言語。哪裡還能看到當日那隻驕傲的小孔雀絲毫的影子。婉兒極為擔心,暗忖,這應該就是後世所說的心理創傷,在這個時代沒有心理醫生介入干預,以後說不定就長成個內心陰暗的變態大混蛋。
幾人最近的課早就停了,婉兒和耿璿成日拉著允炆去那玄武湖划船;洪武帝派人找來了老虎、豹子等動物養在園子裡供幾人散心;各種各樣的稀奇玩意兒,風箏,彈弓,跳棋,西洋望遠鏡等等源源不斷的從乾清宮、東宮送來;耿璿甚至還讓父親又弄來了一隻寧津蛐蛐。所有種種,卻也沒能讓允炆開顏半分。
這日傍晚,婉兒將悶在屋子裡的允炆拉了出去,斥退了宮人,卻是去了朱雄英舊日的院子,院內早已空空如也。剛一走近,允炆眼眶就紅了起來,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我還以為你不會哭了呢。”婉兒白了他一眼,上前捏了捏他明顯消瘦的小臉,
“死蚊子,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大哥哥是那些大壞蛋害死的,與你沒有關係。”
“可那茶糕是我帶回來給他的。”允炆抽抽噎噎道
“照你這麼說,我們大家都有份。你看看,不是我,我們也不會去茶館;不是繼祥那小子,藍叔叔也不會勸我爹買那茶糕;不是我爹買那茶糕,你哪會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