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炆可會有危險?他可是個金娃娃,誰也賠不起!”婉兒想了想,指了指馬車外面,“外面就是藍家的家僕,都是跟著永昌侯從戰場上下來的,比那鳳翔衛也不差,應該沒有大礙。”耿璿一想卻也是,就放下心來。
藍儀帶著這幫嬌貴人兒,也不敢走遠,只是到了緊鄰成賢街的洪武街。馬車停到一個酒樓面前,幾人下了車,看到面前聳立的酒樓,車水馬龍的街道,鱗次櫛比的店鋪,來來往往穿梭其中的人流,似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繼祥傻兮兮的使勁跺了跺地,“我居然自個兒到這兒來了。”幾人滿臉都帶著小孩子揹著大人做壞事時的興奮。
藍儀駕輕就熟的進了一家酒樓,想來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了。婉兒抬頭一看,上面寫著集賢樓三字。進去後左右看看,果然樓如其名,集賢樓聚集了不少士子,一看那熟悉的藍色士子服,婉兒幾人幾乎同時本能的把頭一縮,舉目四望,沒見到馬全那張熟悉的臉,方才鬆了口氣。藍儀帶著幾人來到樓上早已定好的一個雅間,大搖大擺的往椅子上一坐,就讓那掌櫃將酒樓的推薦菜品全部上了來。
趁酒樓還未上菜功夫,幾人打量這座酒樓。他們坐的這個雅間裡,應是新近裝修過,桌椅、几案還散發著淡淡的氣味兒,紅木地板擦的鋥明瓦亮。雅間的一角立著高細的花瓶,裡面插著應季的鮮花,花瓶旁邊是一書桌,上面置有筆墨紙硯。好一個集賢樓,看來是士子監生們才是這裡的常客,婉兒暗忖。
沒過多會兒,菜就陸陸續續端了上來。藍儀看著那菜眉開眼笑,拿起筷子夾了就往嘴裡塞,邊嚼邊招呼他們,“吃啊,吃啊,這家酒樓的菜很是不錯。”今天可沒帶試毒的太監,婉兒看了看有幾分猶豫的允炆,又看了看吃的極為歡暢的藍儀,那念頭已拋到了九霄雲外,開始敞開肚子吃了起來。有了婉兒帶頭,剩下幾人也放開心拿起筷子開吃。
酒足飯飽,藍儀摸了摸肚皮,才心滿意足的給幾人介紹道,“這集賢居菜品之佳,在這附近的街巷中可是一絕,哥哥到鳳翔衛當差,我時常在這裡等他,怎麼樣,可還不錯?”幾人也已放下筷子,抱著肚子連連點頭。
此時只聽一樓大堂傳來陣陣噓聲,婉兒幾人將眼睛移向藍儀,只見她眼前一亮,“國子監計程車子們有時在這裡會文,我來了這麼多次,一次都沒見過,可算是咱們今兒運氣好趕上了。”幾人大為興奮,開了雅間門站在樓上就往下看去。
只見那大堂的桌椅已被分成了兩邊,中間留了空,大約一人之隔,兩邊看上去涇渭分明。此時的討論看來已經到了白熱化,兩邊計程車子或是捲起了袖子,或是面紅耳赤,有幾個也顧不得斯文掃地,乾脆站到了凳子上。
樓上這幾人剛剛聽了兩句,卻是臉色劇變。這幫士子討論的,正是近日朝堂中爭吵不休的皇太孫的歸屬問題。
只見一書生,三十上下,已是滿面通紅,雙目圓睜,慷慨陳詞道:“《春秋公羊傳》曰‘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漢代大儒何休已對其做了充分的闡述:‘嫡謂嫡夫人之子,尊無與敵,故以齒;子謂左右媵及妊姊之子,位有貴賤,又防其同時而生,故以貴也’。今太子東宮太子妃呂氏當年只是一庶妃,相對元妃常氏,孰為嫡,孰為貴?爾等飽讀聖賢之書,卻只知揣摩聖意,讒言媚上……如今鳩佔鵲巢……”
幾人都不知是否還該再聽下去。藍儀極為尷尬,張著嘴看著朱允炆,神情極為不安。繼祥一張小臉忽青忽白,眼睛有些發紅,咬著嘴唇看著允炆,恨不得衝下去拿把刀把那書生砍了。
婉兒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允炆的神色,看上去彷彿極為平靜,可雙眼卻緊緊盯著那些士子,嘴唇繃得很緊。婉兒覺得有些惶恐,上前拉住他的手,卻發現手心全是汗水,微微抖動。婉兒心中一痛,但不知該如何勸慰,只能將頭靠向他的肩膀,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只是沒有發現,朱允炆眼角的淚水,已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悄悄抹去。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朱允炆嫡庶的問題,朱標死後朱元璋為什麼會選擇他,很多人也問過,歷史上也有爭論。我覺得答案只有一個:朱元璋說誰是嫡,誰就是嫡;無人可知朱元璋的心理歷程。
ECHO 處於關閉狀態。
☆、敏書生智辯嫡庶
先且不說允炆等人的諸般反應,那書生一番話下去,集賢樓已是一片譁然,猶如炸開了鍋。
那書生句句引經據典,從字面上還真是一句也辯駁不得,一時間俱是沉默。那人見無人出來應戰,自有些洋洋得意,微揚著頭,嘴角鬍子一翹,準備乘勝追擊,“《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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