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派”。
在這種情形下,凡是以國家利益為重,或是完全遵從洪武帝后的官員們都是“呂妃派”,譬如詹事府贊善大夫王儀等大多數東宮屬官。而“常妃派”卻是那些有個人利益在內,或是想要投機的政客們。而鄭國公常茂素來姐弟情深,自然是不遑多讓的“常妃派”。
在這種情況下,常茂的舅舅永昌侯藍玉,以及整個藍家的立場卻是極為尷尬。更別提與自己兒子意見相左的鄭國公府老太君藍氏。
藍雲想起自己那個表兄,就極為煩悶“我那表兄就是個攪禍頭子,盡出妖蛾子。”言語中帶著微不可察的厭惡。馬全和楊時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藍雲看也沒看他倆,繼續說道,“他準備聯絡姑父的舊部,一同上摺子,請求冊立三皇孫殿下朱允熥為皇太孫。”
這一席話說得馬全二人臉色一變,屋內一陣沉寂,這個常茂,自己找死還要帶累一大幫人。馬全吃了口茶穩了穩心神,一如既往在腦子裡先行捋了捋思路,方才緩緩說道,“子龍,朱允炆也好,朱允熥也好,都是皇上皇后的孫子,從這一點說,立誰都一樣。”
馬全慢慢摸著茶碗,邊想邊說,“這裡面有兩個關鍵問題。第一,立誰做皇太孫,不在於常家、藍家還有我們這些人怎麼想;而在於皇上和皇后娘娘怎麼想。皇上皇后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繼承人,這幾年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瞭,我倆一文一武做了允炆的啟蒙師傅,以後也會有越來越多的臣子被他們綁在朱允炆這條船上。”
說到這裡,馬全腦海裡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除非……太子被廢”。他搖了搖頭,晃去剛才那念頭,又繼續順著思路說道,
“第二,關於那兄弟倆的秉性,滿朝文武皆知,於國於民於臣,誰更適合,已是非常明顯。既然我們都不想當曹阿瞞,就沒有必要立個漢獻帝。你說對不?”說到這裡,馬全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藍雲。
楊時在一旁看看馬全,再看看藍雲,邊笑邊是直點頭,要說辯才,還真沒見過比馬進周更強的。見藍雲若有所思,馬全下了通猛藥:
“子龍,我說句掏心窩的話,你可得好好給你家老爺子說道說道,皇上什麼秉性,他還不瞭解?能是個肯讓外戚獨大的人嗎?如若立了朱允熥,以後誰還能製得住你家老爺子和鄭國公?”藍雲一震,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而同時,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頭升起,好險!
馬全說完,也不管藍雲的反應,就和楊時兩人開始討論起茶道來了。此時藍雲心中已是透亮,摸了摸鼻子,笑著拿起茶杯,“進周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其實我家老爺子早就是這麼個意思。”馬全狡黠一笑,“這是當然,娘娘早就提過,永昌侯是個聰明人。”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楊時突然插了句話,“子龍,你姑母可是個什麼說法?”藍雲挑了挑眉,“姑母跟皇后娘娘的交情你也不是不知道,繼祥那小子就是她一力主張送入宮中當允炆伴讀的。”楊時嘴角一彎,略微嘲諷道“鄭國公倒也是個怪人,只顧外甥不顧兒子。”藍雲眼睛往上一翻,嗤道,“我哪裡知道,都覺得詫異,他為了我那表姐真是快走火入魔了。”
說到這裡,藍雲有些無奈的苦笑道,“你們快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麼機會將我那表兄調出京去?他爵位比我爹還高,真要鬧起來就連我姑母也奈何不了他,到時候倒黴的人就是一串串的。”
楊時仔細想了想,也有些為難,“你還別說,真還不好挑地方,他那爵位,扔到哪兒去都和那主帥平起平坐,甚至更高,誰願意收這麼座大神啊。”馬全抿了抿嘴,笑得像只狐狸,“我這裡倒有個人選。”
幾人又閒聊了半會兒,就見柳氏來回:“晚飯已準備妥當。”三人出了書房,穿過一個穿堂,便是後院,進去後已有幾名丫鬟在此伺候。三人坐下後,柳氏安箸,又親自立於案旁佈菜。藍雲與二人談得透徹,心情頗好,笑著揮了揮手,“讓丫鬟們佈菜,你去取了琵琶來,給我們彈兩段曲兒。”柳氏抿嘴一笑退下了。
那柳氏彈的是《夕陽簫鼓》,本是首委婉質樸,靜謐優美,略帶感傷的曲子,卻被她彈的豁達大氣。馬全心中一動,第一次仔細打量了番藍雲的這個外室,仍然是眉眼淡淡,卻是雋永清新,韻味十足。也不知是曾有過怎樣的經歷,才能將這麼一首充滿遊子思歸、離愁別恨的古曲彈的如此平和,似乎已經觸碰到命運的精髓,在神奇的永恆面前,沒有錯愕,沒有憧憬,沒有悲傷(2)。馬全心中突然之間有些空洞,……到底是,有些意難平。
還在愣神間,只聽楊時笑著問藍雲,“永昌侯從雲南返京也就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