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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嗚……”眼淚還是流了下來，連成串，止不住。

金色的眸子盯著上官楚楚，異樣的光在金眸中閃動。軒轅霄想伸手為楚楚拭去淚水，可終究沒有做到。他探究地看著楚楚，他不是不信楚楚說的“十五年之久的欺凌”，而是……

楚楚應該是第一個知道上官凌根本不是原來的那個上官凌的人吧？！

猶記得那日在楚逸閣的屋頂上，他與東方九都聽到了“上官凌”的自述，她沒有理由忘記的啊？

過了許久，直到楚楚都哭累了，軒轅霄才強迫自己開口道：“過去的就過去吧，至少現在的她是真心待你，你也不要過於計較了。”

楚楚瞠圓雙眼直直望著軒轅霄，那眼中有哀傷，有不平，更有難以理解的質問。只是，任誰都沒有再開口。

深夜，月光透過窗子灑在楚楚單薄的身上，在她的身後拉下很長、很長的陰影，空寂的屋子中，愈發顯得淒涼。

她指尖冰涼，卻涼不過她此時的心。

“既生瑜何生亮呢……”一聲哀嘆，楚楚離開窗前。

“我也想真心待你……也想的……”一滴淚，是為誰而流，她也不知道。

良國，九王府，書房。

帶著幾分慵懶的東方九，有種說不出的風情。不知從哪天起，他黑色鳳眸裡總是閃動的陰狠，漸漸被邪魅取代，而他口中不假思索就能說出的殘忍懲罰，也逐漸有了猶豫，因為他的唇角總是因想起某人而微微上揚，那樣的弧度不太適合講些過於血腥的話題。

東方九在改變著，他知道自己的變化，但他卻放任。有時候，他會用“難得糊塗”來安慰自己。

“令妃的事有進展了？”

黑衣藍瞳，白幽左膝跪地，右手執刀，回稟道：“回爺，令妃是彼岸宮宮主的右護法。”

“哦？”東方九的鳳眸微眯，半響，他輕笑一聲，竟讚了一句：“呵呵，我那七哥也算有些能耐。”轉頭又問白幽，“彼岸宮宮主是個什麼背景？”

白幽遲疑了下，垂首稟道：“派出去的暗探查到，彼岸宮宮主單名一個‘晏’字。”

東方九的目光飄到白幽臉上，斂了笑意，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問：“白幽，你別告訴爺，爺養的人只能給爺查回個宮主名字？！真不知道爺這麼多年是養了些什麼東西！”

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九十三章　魔醫下山，使者來也。

白幽渾身一顫，忙低下頭去，道：“白幽辦事不利，請爺責罰！”

“哼！”東方九盯著白幽看了兩眼，終是嘆了口氣，心道：算了，他要真狠狠地責罰了白幽，若是日後被小凌兒知道，她定會責難他，說他不知體諒下屬，罵他陰狠殘忍的！

可沒人知道，他要是不狠些，不會偽裝些，他怎麼還能活到現在？！怎麼會有人知道良國有個九王爺？！世人早會忘記良國曾有個宮女所生的九皇子吧！

白幽久久未能聽到東方九責罰他的命令，有些不安地抬起頭，偷瞄了下東方九，只看到東方九的臉上奇異的表情一閃而過，霎那後，還是一張看不出心思的臉。

“算了，彼岸宮的事先放一放吧。你們查不出，諒別人也查不出。”

白幽驚愕萬分，遲遲不知點頭，直到東方九又發話。

“你找幾個機靈點的跟著東方七，從他那邊查查。估計我那七哥都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貴人’。”

“是——”

“明日我與衣衣出府，府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白幽一怔，看著東方九的藍色眸子閃動了下，就垂了下去，道：“是——”

他家王爺不是被禁足了麼？怎麼又要出去？就算衣衣的易容術天下無雙，可在這風口浪尖上，若是出個差錯，自家王爺的大事不就……

白幽平日裡雖是看著呆板了些，可那他也清楚他家爺所謂的“出府”是要去哪裡。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有兩股勢力在隱隱抗衡，一股是為東方九的些許轉變而感到慶幸，另一股則是幾分擔憂。或許，對於他家王爺的宏圖霸業來說，最不需要的就是柔情了吧。

想著，想著，白幽消失於東方九的視線中。

良國，九重山，魔醫館。

無求的大眼睛溜溜一轉，精光忽現，揚著諂媚的笑臉湊到燕四方身側，乖乖地遞上一杯茶，小聲地試探著地開口：“師父，您這回下山要去多久啊？”

燕四方瞥了一眼無求，一抹冷笑掛於唇邊，他反問道：“無求何時開始關心為師的行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