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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傻瓜,哪有人天生是為了等另外一個人的啊。”不知道為什麼,淚水一直順著臉頰滑落,唐溪抽了抽鼻子,有些煩躁的抬起袖子恨恨的擦著眼淚。
封夜見狀快速的抓住了唐溪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張錦帕,輕柔的擦拭著唐溪的臉,“都紅了。”
輕吟聲自身後傳來,唐溪這才想起了被她遺忘的兩個人。她轉過身輕咳了兩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裡是秋季狩獵場,我們先離開這裡吧。你帶著霍修,我帶著林白筠。”
“好。”封夜上前兩步,將悠悠轉醒的霍修一把扛到了肩上。唐溪則是將林白筠背了起來,兩人都準備好,才一起使出輕功離開了綠野山。
不過唐溪並沒有將林白筠帶回魔教,而是在沿途的一個客棧裡放下林白筠和一些銀子就離開了。
回到魔教後,唐溪對霍修的去留問題犯了難。現在霍修基本已經廢了,而且就算有人找到他,也認不出他了。
可她要怎麼處置霍修呢?雖說霍修欠了黎思雁一條命,但讓身為現代人的她殺人,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不如讓他做魔教最低微的小廝?”封夜眯縫著眼睛冷冷的說道,雖然霍修並沒有來得及對唐溪做什麼,但只要霍修有過這個想法,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唐溪搖了搖頭,“不,魔教是我們的家,我不想在這裡看到讓我膈應的人。”
封夜只覺得心裡一動,原來她已經將有他的地方看成了她的家。
最後,霍修被唐溪扔到了丐幫,任他自生自滅。
三天後,城門口張貼了一張告示,三王爺在秋季狩獵場意外失蹤,知其下落者可得千兩黃金。
霍修坐在地上,漠然的看著眾人對著告示指指點點。
“三王爺?就是之前想給殷盟主洗白的那個嗎?”一身著灰色布衣的男子,偏頭問向身旁留著白鬍須的老人。
老人捋了下鬍鬚,眸中帶著些許的輕蔑,“就是他,那次他差點讓真兇逍遙法外!還好我們祁城的知府清正廉明,沒有聽他的胡言亂語。”
“怎麼,殷盟主真是滅了黎家滿門的兇手嗎?會不會真是誤會了?”布衣男子有些遲疑的問道,畢竟以前殷志忌還是做了不少好事的。
老人:“就是他乾的,證據確鑿呢!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當年殷盟主行事多正派,我本來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可你知怎麼著?我走的時候見沒什麼人了就將地上的信紙撿來隨便拼湊了一段,結果裡面的內容真是讓人觸目驚心。果然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為了利益,什麼都乾的出來。”
布衣男子又問了,“那為什麼三王爺會幫他啊?難道是被人矇騙了?”
老人嘲諷的說道:“我看不像,八成是殷家的人許了他什麼好處。”
布衣男子:“啊?他都是王爺了,還要什麼好處啊?”
老人指了指天,鄙夷的笑了笑,隨即背過手走了。
霍修苦笑了一聲,臉上的疤痕因著他的笑顯得更加可怖了。身旁經過的小孩子都離的他遠遠的,生怕他會突然跳起來嚇人。
霍修見狀,心裡的某個念頭沉寂了下去。他本想撕了告示讓人將他送回王府,可現在想想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愛的人將他雙腿砍斷,他在他在乎的百姓心中是惡人的形象。而且他回去能幹什麼?沒有腿,他什麼都幹不了。
再說,他現在這個樣子,那些人會認他嗎?估計會把他當成騙子亂棍打死吧。
霍修低頭閉上了眼,正想離開這個地方,耳旁卻傳來了清脆的響聲。原來,是眼前的碗裡有人扔了一枚銅錢。
他抬頭一看,整個人怔住了。他慌忙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卻發現眼前的人根本沒有看他。
林白筠,第一個施捨他的人竟然會是她。
“白筠,走了,本來就沒多少銀子了,你怎麼還給這個長相可怖的乞丐啊!”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狠狠的剜了霍修一眼,他上次在街上救了差點昏迷的林白筠,卻只得到一聲謝謝。這個坐在這裡啥也不幹的乞丐,卻討到錢了!
“他看起來很可憐,我們走吧。”林白筠其實是覺得坐在地上的霍修有些眼熟,不過她自從上次在客棧醒來,就忘記了以前的事。也許,只是她也認識某個沒有雙腿的男人?
書生模樣的男子一邊點頭,卻在路過霍修身旁的時候趁著林白筠不注意,將霍修手裡的銅錢搶了過來。
霍修又怒又氣,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