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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間便是黃土白骨,殺人對他們而言早已是麻木的事。
可蘇素素總在想,甚至當她雙手被反綁在木架上,氣息奄奄的時候,她也在想,這些人其實也不過是尋常百姓呀!
那些鞭子落在她身上,她看到那一張張麻木的臉,就像她無數次看到過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場景。
還有那些反反覆覆浮現在腦海裡的人影,那些被逼到絕路,但為了半口饅頭卻可以互相殘殺的難民。
沒有誰生來就惡,可是生活總能將人改變。
她看到那些人臉在她面前晃過,空曠的大漠,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而她雙手被捆綁在木頭架子上。
她想,幸好,他們沒發現她是個女的。
但這樣的念頭只維持到當天晚上,那些士兵拖她回去的時候,因為衣服被鞭子打破了,被黏溼的血糊住。
扔下她的時候那士兵也是不經意,若沒有多看那眼,大約也不會發現異常。
但他並沒有看得太真切,同伴已經一臉嫌惡地拖過他,“走了,看什麼看,要死不活,有什麼好看的。”
那士兵有些疑惑,但思緒被打斷卻也沒有去深究,只想著一會兒還得值夜,便一臉不快地跟著出去了。
此時距離蘇素素被抓來已經是第五天,被審問是第二天。她躺在臨時搭建的囚籠裡,半醒半睡,渾身上下都疼得難受。
眼睛半睜半合間,能看到墨藍色的天幕,無月的夜晚,漫天繁星璀璨。
而這個夜晚,秦戩在營帳中顯得坐立難安。除非特殊情況,血蠱每年甦醒兩次,但今晚,血蠱隱隱又有了反應。
只是,卻不像是要甦醒的痕跡。
當初血蠱祭血之時,被移花接木用了他的血,後來他又將血蠱引誘到自己體內。這些年,血蠱除了對他的血有反應,還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
可今晚,卻實在有些蹊蹺。
外面戍守的衛兵稟報,陳都尉求見。秦戩沒有叫他進來,反而自己踱步走了出去。
這邊不是主戰場,但負責配合主戰場。因為三日後的一場突襲,秦戩過來檢視這邊的部署情況。
秦戩走出臨時的統帥營帳,陳或正筆直地站在外面。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呵氣成冰,陳或趕緊上前。
“將軍是否現在就要巡察部署?”
多年的效勞,他與秦戩在許多事情上都已經能達到相當的認同。
秦戩雙手負在身後,看他一眼,往營帳的另一邊走去。
陳或跟在他後面,兩人走得不快,正好方便他給他講解。其間秦戩很少說話,只偶爾提個問題,陳或略微思索暗暗記在了腦中。
有些地方確實可以部署得更好,今日回去還得細細推敲一下。
巡察完部署,兩人又探討了戰爭的形勢,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士兵的營帳。營帳後面有一排簡陋房子,四周只圍了些木頭,連頂也沒有。
秦戩忽然停下腳步,只覺體內的異常越發明顯。
“那裡是什麼?”他擰眉,看著營帳後隱藏在黑暗裡的那排房子。
陳或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解釋:“關押戰俘的地方。”
。。。
☆、第553章 奸細(2)
夜裡下起了雪,雪光微漾,銀輝柔和。
蘇素素抱臂縮在牆角,傷口的疼痛已被刺骨的寒意凍到麻木。也許明天還會繼續審問,只要她不死,那些人就不會停手。
而實際上,他們也許並不想讓她死。軍隊的生活枯燥,折磨人也算為數不多的樂子。
但她想,不該是這樣的,就算是敵人也不該如此。
這一路過來,她也見過許多善良的人,他們給她指過路,也給她借過水。她想,那些人會不會就是這些士兵的親人呢?
或者,如果沒有戰爭,如果這些人沒有入伍,他們會不會也還是那些善良的人?
可是她想不到答案,她覺得好累,渾身上下抽絲剝繭一樣的疲憊。
她看到頭頂的星輝,在那絲綢一樣的天幕上點綴,雪花飄落下來,落在她沾了血的髮梢,落在她的臉上。
她想了很多事,最後才想到秦戩。她將他留在最後才想,因為她覺得,這個世上總有一個人,是到你死的時候都必須念著的。
黃泉路上,她怕自己忘了他的模樣。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死,那些士兵又回來了。這回倒不像白天那麼多人,她的神思有些恍惚,只看到有四五個人影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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