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從衛嵐口中聽到“對不起”三個字。以往的她,一直那樣倔強好強。每當兩人爭吵時,即便錯的是她,說“對不起”的也總是他。可是今天,她竟然……
“我……覺得很抱歉,不該為一隻狗和你鬧離婚——這太愚蠢了。”衛嵐低垂著頭,心頭像被一塊大石壓著一般,沉甸甸的。她正在顛覆自己的原則。天知道從前,她的字典裡是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的。可是,正如千芊在她上計程車前對她所說的那樣,“沒有犧牲和讓步的愛情,不配稱作愛情”,而她愛任偉倫,深深地、無法割捨地愛他——在最愛的人面前偶爾卑微一回,低下高昂的頭顱,又有什麼不可以呢?“在……在我心裡,你其實……比什麼都重要。我傻得直到現在才知道:為了你——我是可以放棄自尊的。”她說完這句話後,感覺畢生的勇氣都在這一刻被用盡了,她垮下肩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也等著——他的答案。
好長好長時間的沉默,他望著她,她望著他。隔著一道敞開的木門,他們沉默對視。
空氣中——逐漸有火花暗暗點燃。
連狗兒都不叫了,兩位主人之間蔓延的怪異氣氛令它們心生警惕:他和她……這是怎麼了?是要親吻擁抱嗎?還是要跳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呢?
終於——
“嗯,我明白了。”任偉倫鄭重其事地頷首,從衛嵐手中接過肥胖的花輪,愛憐地摸摸它的皮毛,“花輪真乖。”他笑了,笑眼彎彎,很是好看。
衛嵐瞪著桂圓一般的圓眼睛,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究竟意欲何為。他這樣做……算是答應了她的建議、還是拒絕了?她忍不住心頭的急切,低叫道:“任偉倫,你怎麼說?”
任偉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只是稍稍彎下腰來,做了一個瀟灑的“邀請”姿勢,“請進吧。”然後,他側過身子,將她讓進房間。
衛嵐走進房間,一屁股坐進真皮沙發裡,又急吼吼地問了一遍:“那個——關於我剛才所說的那個……重新交往的提議,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她羞窘極了,生平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放下自尊,而那個男人卻很可惡地什麼都不說。
任偉倫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在他的手勢示意下,兩隻土狗很乖地跑去蹲在牆角。然後,他拿起沙發上的酒瓶,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他的動作優雅而有條不紊,他的眼光很溫柔,嘴角噙著笑意。
然後,他突然就開了口:“要我和一個曾經是我妻子的女人重新開始交往,我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呢。”聲音清朗,語調高揚——聽得出說話人心情很好。
“那你是不答應了?!”衛嵐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可惡!這太傷自尊了,她都這樣低聲下氣求他了,他居然不答應?
任偉倫不置可否地一聳肩,一攤手,“你說呢,我親愛的前妻大人?”
“汪!”在牆角蹲著的木村叫了一聲:主人肯定是答應了啦!瞧他滿臉的笑容,心裡不知有多高興女主人回來求他呢!
“汪汪!”花輪叫了兩聲:它覺得情況不那麼樂觀耶。因為,在得知了自家主人當年的斑斑劣跡之後,它可不認為有哪個男人能大度到原諒這一切並再度接納她。而且,主人當年離婚的原因居然是一隻狗耶——而且還是一隻比它花輪長得醜多了的土狗!
尾聲
兩年後
“你們……真的要這樣一直交往下去嗎?”
錢千芊今年三十歲了。在過去的兩年中,她桃花運很旺盛,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搞定了“戀愛、結婚、懷孕”這一系列人生大事。如今,她肚子裡的寶寶六個月了,而她親愛的兩位同學——衛嵐和任偉倫卻仍舊處於親密同居狀態,雖然兩人感情很好,卻從來不把“復婚”二字提上議事日程。
此時此刻,錢千芊正挺著大肚子參觀衛嵐的新居。三個月前,衛嵐和任偉倫一起在本市寸土寸金的豪華地段買了一套小公寓。如今裝修完畢,一切都光鮮明亮。
“我是無所謂咯。”聽到好友的問話,衛嵐聳了聳肩,“反正我們現在住在一起,和結婚也差不多,只是沒有那一紙婚書的保障罷了。其實,沒有也好;正因為我們沒有結婚,所以我就不會在吵架時鬧著要和他離婚。”
一席話說得錢千芊哭笑不得:衛嵐永遠是衛嵐,牛脾氣直到現在也沒有半點改觀;任偉倫能和她這樣的奇女子糾纏這麼多年,還那樣死心塌地愛她,真是偉大的好男人呀。
“那麼——你都不會有再度走進禮堂、披上婚紗的衝動嗎?”錢千芊忍不住問。身為已婚女子,她覺得結婚真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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