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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身邊,但你要長成勇敢,善良,以及寬恕的女子。你要溫順、但不屈服,你要忍讓、但不卑微。你要平靜地對待生命的逝去,但不揮霍生命的時光。我不要你做盛夏的繁花,但要你做嚴寒的陽光。你會答應我嗎?”
我咬著牙點著頭,但發不出一點聲音。
最後她微微轉過頭,看著蹲在床另一邊的盛該,她握著他的手,一直看著他,盛該的嗓子低沉又喑啞,對她說了三個字:“我知道。”
我母親生命最後的幾秒是看著盛該的,微微帶著笑意,平靜又安詳地離去了。
她的葬禮很簡單,也沒幾個人。我和盛該,盛辭聽說了訊息以後也趕來了,楊婆婆,還有幾位她在法國的摯友。下葬那天有微微的小雨,我撐著大大的黑傘,給她獻上了她最愛的玫瑰。悼詞是楊婆婆唸的,用她最愛的法語。
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寒心,母親從死亡,到安葬,我父親舒首南沒來,我姐姐舒綰晴沒來,段家一個人也沒來。我永遠記得最後那一刻,我母親只能握著盛該的手,把我託付給他。
後來我回國,默默站在舒家前院裡,看著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燦爛的杜鵑花和鬱金香,身體像被千萬支鋒利的堅冰刺入,徹骨的寒冷和疼痛。
我不說話,也不笑,我沒有親人了,我沒有真正愛我的人了。每一次午夜夢迴,我都能看見自己滴著血的心臟。可有的人還叫囂著,一次一次撕碎它。
盛該在我一次一次半夜被噩夢驚醒尖叫以後,就把我抱在了身邊,每晚摟著驚醒後滿身大汗的我,不說話,開啟燈抱著我進浴室,把我放地上站好,默默放好水,出去關上門,站在浴室門口等我洗完,再把我抱回床上。有時候我會一個人蹲在浴池裡哭很久,他也會一直在門口等我,不說話,也不走。
我們回來以後,盛辭可能因為連夜趕飛機,作息混亂又淋了雨,也意外地得了重感冒,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打點滴,盛該照顧我又照顧他,但總是沉默著,一言不發。我偶爾會站在盛辭房間的門口,看著盛該給他量體溫,喂藥,再量體溫。然後在任何空閒的時間處理公務。
有時候我看著盛該,看著看著就落下淚來,他看到我哭,就皺著眉抱著我,把我頭放在他胸口,讓我把眼淚流在他心臟的位置。那時候我就會一遍一遍問他:“你會離開我嗎?你會不要我嗎?你會放棄我嗎?”
他沉著聲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回答:“不會。”“不會。”“不會。”
這樣過了很久,盛辭漸漸好起來,但還有些咳嗽,所以他在家也帶著口罩,說是怕傳染給我,我朝他擠出笑:“怎麼會……你姐姐這麼弱嗎?”
盛辭就看了看廚房裡做飯的盛該,小聲說:“你是我哥的命啊,磕著碰著他得多心疼!”
我就微微笑著,眼睛就莫名地溼了,雖然我知道他愛誇張,但還是飲鴆止渴般問他:“是嗎?”
盛辭就說:“是啊,你沒發現嗎,你住進來以後他就戒菸了。不過沒關係……他現在有鴉片抽了,你就是他的鴉片。”
我笑著:“你胡說。”
盛辭說了以後我才注意到,他好像真的很久沒抽菸了。那天晚上我睡在他懷裡,意外的沒有做噩夢沒有被驚醒。但早上醒很早,天矇矇亮,睜開眼看見他醒著,深深地看著我。我有些緊張,想起床,他一把摟緊我不讓我走,然後說:“再陪我睡會兒。”
他其實都醒了,就不會再睡著了,而且他幾乎不會賴床,但他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竟然不想起床。我就乖乖蹭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混著男人的氣息,又睡了會兒。
我的情緒還是時好時壞,低落的時候就會想念簡瀕。我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她說她在烏鎮。
我說我想去找她,盛該幫我把東西收拾好,一直把我送到她手上。
簡瀕又穿上了裙子,化著淡妝,接我的時候和一個男人牽著手,那個男人有些偏瘦,冷冷清清地,卻有一雙桃花眼。但她看到盛該的時候,下意識地縮回了牽著那男人的手。
盛該把我的小箱子遞給簡瀕,說:“交給你了。”
簡瀕看著他,剪水秋瞳,笑了笑,就漾起了漣漪。
盛該走以後,簡瀕牽著我轉了轉,那男人就幫我們把行李拿回去了。
我問簡瀕那個男人是誰,她說:“就是個遊客,攝影師,明天就走了。”
我說:“他是你男朋友嗎?”
她輕笑著:“怎麼可能?”
我們住在水邊的客棧,一推窗就能看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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