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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的用袖子掩住口鼻,忽然又覺得不對,勉強放下手臂,屏住呼吸,隱忍著邁進屋。後頭的三皇子也好不到哪去,咳得更厲害,臉頰半紅,捂著口鼻進來的。戴舒則面無表情的跟著進來,似乎不覺得有什麼異味。葉林和詹祺雙雙皺眉,但還算隱忍。秦班受不住這個,低聲感慨了句味兒濃,被表哥葉林瞪了一眼,捂著鼻子再不說話。
清玉帶著他們進了裡屋,朝床榻的方向瞧了瞧,示意他們。桌上還擺著一碗熬著黑漆漆的藥,正冒著熱氣。清玉轉身端起來,用勺子舀著,吹兩口。
三皇子不管其他,直奔床榻的方向,他三兩步很快要湊近了床榻。突然,幾聲劇烈的咳嗽傳來,床榻周圍圍著的帳幔也跟著抖動。三皇子嚇得挺住步子,伸到半空中的手停了下來。
“小舅舅,我和三弟來瞧您了。”三皇子笑眯眯道。
“嗯——咳咳……”緊接著又是一陣咳嗽不止,伴隨著濃重的氣喘聲。
三皇子皺眉,再次抬首。
“王爺,藥吹溫了,該吃藥了。”清玉笑道,丫鬟春分端著藥碗在床邊坐下,伺候他喝藥。
“您多大的福氣,三皇子和四皇子親自來看您了。”清玉笑著,眼看著丫鬟春分預備撩起帳幔,裡頭的人不知道哪來的今兒,一巴掌推搡了繆嬤嬤一下,丫鬟春分手中的藥碗,啪嗒,一聲脆響,屋子裡霎時靜了。
連捂著口鼻的四皇子都被嚇的忘了去計較屋子裡的味道,他同情的看一眼立在一邊受驚尷尬的永安王妃,皺眉。
“這——”三皇子後退了一步,轉身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眉頭皺的更深,他再次看一眼永安王妃,衝著床榻的方向,替清玉不忿道:“你怎麼能這麼待舅母呢!”
眾人聞得此言,死一般的沉寂,心裡真替四皇子捏把汗。永安王的脾氣本來就古怪至極,芝麻大的小事兒都不允許別人插手指責,更何況是他的妻子。人家對自己媳婦的態度是不好,可永安王就算是打了王妃兩巴掌,那也是人家自家的事兒,容不得外人插嘴。四皇子這回可真是吃了豹子膽,忌諱裡找忌諱,純屬作死。
“滾!”床榻上的人果然暴怒,拼命死喊一聲,聲音有些暗沉沙啞。
三皇子皺眉瞪眼,斥責自己的四弟魯莽。四皇子更加不忿了,卻也知道自己衝動,不知道怎麼收場才好。
詹祺看見自己的四妹嫁進王府,竟是受著這樣的委屈,氣憤的握拳。若非床裡頭那人身份尊貴,他真恨不得跳上去,把那人立馬打死。
“小舅舅你好好養病,我等先告辭,改日再來看你。”三皇子匆忙說一句,隨即拉著四弟出去。眾人一出門,跟剛被掐了脖子不能喘氣的人似得,大口大口的呼吸。
清玉隨後也出來,算是送一送兩位皇子。
秦班的餘光,至始至終都沒有從清玉的身上移開。
三皇子冷笑著和清玉告辭,四皇子則對清玉歉疚的笑了笑,轉身也走了。戴舒、秦班等隨行,葉林故意放慢了步伐,走在最後一個。他側頭假意望天上飛翔的鳥兒,用餘光打量立在石階之上的清玉。
繆嬤嬤笑著把經書奉上:“王妃,這是您今晚要抄的經書,咱們還在藏經閣裡頭寫?”
清玉回身,點點頭,方進了屋。
地上的碎瓷片早已經大嫂乾淨,只留下一灘擦不掉的水漬。侍衛墨棋已經跳下床,木訥的立在屋中,俯首待命。清玉賞了他一錠銀子,打發他繼續護衛。暮雪等丫鬟,忙著要開窗放味兒,被清玉製止了。
“晚上這房點一盞燈,”清玉帶人出去,關好門窗,轉而去了自己所住的廂房。坐定之後,清玉總算緩口氣。
剛才兩位皇子拜訪前,繆嬤嬤跟她著急的時候,清玉忽然想起昨兒個在窗邊發呆的時候,看見屋後頭的草樹林里長著不少的藿香,這味藥草入水烹煮的時候味兒最濃。清玉當即叫人去採些過來,快速碾碎了用熱燙煮,而後立馬透過後窗端進正方之內,屋子裡當即瀰漫著一股草味兒。清玉叫丫鬟端了很多多碗燻著,不一會兒,屋子裡的藥味便濃烈的嗆鼻子。她這才算滿意的出去見那兩位突然造訪的皇子。
四皇子走遠了幾步,便高聲抱怨禾晏不是東西,竟然欺負女人。三皇子冷笑一聲,別一眼四弟,笑問他:“怎麼,瞧著心疼了?”
四皇子氣得,直接抬腳踹三皇子。三皇子早有預料,躲閃的及時。
“三哥,論輩分那是我舅母,你說話注意點。”
“哼!”三皇子白他一眼,冷哼。“叫你沒事兒多言亂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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