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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這才在某處很是為難地點了一點:“罷罷,像便像了吧。只是…只是這裡是不是缺了那麼一些些尺寸……老孃的意思是,怕來日街頭巷坊的……傳來傳去……那花家少爺又還未定親……咳咳……”
才怪,你哪兒來的這些好心,嫌棄那物畫得不夠大、不刺激才是本意吧?
“哪裡?”春香假假湊過去看,好一會正經端詳,方才很嚴肅地指了指那處一尾微不可查的金針菇:“嗯,就是這裡了。小是小了些,終歸還是有的……若按老規矩,改畫比畫畫可要貴上三倍呢。這廂小生便先告辭了。”說著一本正經抱起書盒,也不管老闆娘是否瞄得到那棵“金針菇”,一襲青衣白衫就往木梯裡頭飄。
……
出了巷子,小夜涼風頓時吹得人心清透。她自小朋友不多,生就了一副擅長自得其樂的本事,一時心中好不解氣,忍不住咧開唇兒低聲笑起來。
“阿寺……”沉寂的黑暗巷口卻忽地傳來一道輕喚,嗓音微啞,語氣蒼斂。
春香眯起眼睛,看到那風中不知何時多出來一道清瘦修長的模糊身影,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該死的,是誰在暗處候了自己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久等啦親們~~大家都睡了吧,道聲晚安麼麼噠o(≧v≦)o~~
☆、第4章 風流竅未開
這時天色已灰暗,早過了晚飯時辰。春香素來視力不太好,遠遠的只見得那男子身材清瘦頎長,夜色下兩道長袖在風中輕舞,背上負著長劍一柄,看似浪跡江湖的俠客一枚,好不風輕雅逸。
因今夜人生頭一遭窺了那男女間的秘事,本就有些心神渙散,都是十五六歲愛幻想的年紀,沒來由心中便突突地跳得厲害。
然而待得近了,方才看清那長劍原不是劍,乃是一把風塵古琴。
“阿寺。”男子的臉轉過來,精緻而略感滄桑,已是不年輕了。一雙深邃的眸子卻噙著溫和笑意,一如既往的不見開口先聞其笑。
是穆容先生。
——香粉街上一等的浪客琴師,大燕王朝有名的風流奇人。他不屑官中美譽,偏就喜流連於各個煙花紅樓;只肯為紅伶粉倌們彈琴撫曲,卻不肯為朝廷折半寸脊樑。將他誇成聖人的亦有,把他比作浪蕩伶男的亦有,然而任它褒貶不一,卻終不敵他一身傲骨清風。
春香於是有些鄙視自己方才的“俠客神遊”,兩手合起作了個揖:“穆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穆容聞言,微微彎腰從背後撈出一個虎頭虎腦的俊俏小兒:“是一毛帶我來的。對了,怎的大晚上獨自跑這樣烏黑之地遊逛?”口中說著,又愛憐地摸摸一毛光頭中間的那一撮黑髮。
一毛顯得十分受用,只他濃密睫毛下一雙黑亮地眼睛往春香這兒斜斜瞄了一瞄,隱約見到春香臉上一抹“陰煞之氣”,趕緊又眨巴眨巴,作木呆呆模樣將腦袋望穆容背後一藏。
……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小子……幾時倒學會了跟蹤?
春香嘴角抽了抽,見穆容低頭看來,只得作若無其事淡淡回了一笑:“啊……是這樣。今日天熱,便抄近路去河邊散了步。對了,先生幾時回的京城?”口中說話,暗中卻勾了二指在空氣中擰了半圈,見那暗處小兒渾身果然抖了一抖,方才一本正經緊了緊懷中書盒。
穆容覺得好笑,將縮成團兒的一毛拉了出來:“你莫要怪他。我也是才進的城,見他一個人蜷在路邊瞌睡,方才將他喚醒,又一路尋了來找你……聽聞近日京郊出了大盜,日後無事,你夜裡還是不要出來為好。”
“先生教訓得是。對了,既是才進的城,怕是還未進食飯餉,不如一同去吃點夜宵好了。”春香謙恭拘了禮,聽罷穆容的話,這會兒卻又為一毛生出自責……如何畫著畫著卻忘了時間?
當下,三人便往街市上去吃東西。
入夜的香粉街,紅男綠女,人山人海,比之白日的熱鬧更甚一籌。日間瞌睡的美人們,太陽一落山便好似輪迴重生一般洗膚塗面,胭脂水粉兒、花衣綠裙兒,笑得比花嬌、嗔得比水媚,賺得是色…鬼們的銀子,自是要將最妖嬈的一面展露出來,只怕稍微一個怠慢了便又要寂寞空守一夜春閨。
穆容牽著一毛一路翩翩然走過去,他一身風塵僕僕、清風飄逸,少不得被姑娘們各個拉攏,然而卻不見他絲毫頓步。一點兒也不像潘冬月那個惡俗的女人,便是一毛這廂還哭得眼睛似桃兒,但凡有一個男人過來將她扯上一扯,她便能將孩子一扔,自腰身嫋嫋尋了她的歡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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