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涼意順著食道直直流入心底。
嘴角微翹,我很詩情畫意地想:
這世上,有幾人可以用一生的傾情相待來成全一次的驀然心動呢?死亡,或許才是讓愛情永垂不朽的唯一法寶吧?
將杯子放到書桌上,我拉開書櫥下面的抽屜,開始細細翻看我以前的素描作品。從幾何石膏寫生到靜物寫生到石膏像寫生再到人物寫生,上百張的素描記錄下的是我長達十年的繪畫生涯。
翻到最後,下面有一沓畫紙用報紙仔細包著。
開啟後,裡面是威廉的一些手稿。
因為那時老師佈置的作業畫完後都要上交,我收集到的都是他無聊時信手拈來的速寫作品。
破碎的石膏像、凌亂堆放的靜物、風中的梧桐樹、垂頭瞌睡的女孩……寥寥數筆,即勾勒成畫。他的線條走勢如龍,變幻莫測,或如風中柳絮之柔綿輕軟,或如山中枯藤之遒勁料峭,或如雨中百合之瓔肌瑤骨,或如傲雪寒梅之玉骨秀姿……即便過了十年,再看他那時信手勾勒的畫作,我依然自嘆弗如。
年少時,每個女孩心中都有一個王子,讓我們仰望,讓我們痴迷,讓我們日思夜想,讓我們心有千千結。之於我而言,即便時光流轉,即便滄海桑田,即便物是人非,即便天翻地覆——那個少年,始終是我心中無法企及的太陽。
這些年,我一直告訴自己:夏小白,向日葵向著天空伸展的方向,是你要前往的未來。
可是——
威廉,你還記得當年向日葵田裡的夏小白嗎?
倘若……我們還有機會相遇,是誰先忘了誰?
“我學著不去擔心的太遠,不計劃太多反而能夠勇敢冒險,豐富地過每一天,快樂地過每一天……”
我起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笑著按下通話鍵:“喂?”
“在幹嗎?”
“在家養膘呀!”
他那邊笑了一下,問:“午飯吃了沒?”
“沒。爸媽不在家,沒人做飯,我中午就吃了倆蛋撻。”我楚楚可憐地說。
“就你這樣還養膘?”
“我把午飯和晚飯聚到一起吃不行啊?”
他莞爾:“小樣兒,才回家半月連強詞奪理都學會了,誰慣得你呢?”
“除了爺您老人家,所有人都慣著我!”我頂了他一句,吐了吐舌頭,問:“你在哪呢?怎麼這麼吵?”
“在機場。”
“在機場?你要去哪?”
“去海南,那邊的案子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處理,大概要待上一週。”
“哦。”我應了一聲,低頭將地上的畫一張一張疊放起來,“你之前怎麼都沒跟我說要飛海南?”
他靜默幾秒,淺笑,聲音溫醉:“怎麼?就這麼關心我的行蹤?以後,我是不是去哪都要先跟夫人請示?”
“誰關心你了?誰是你夫人?少臭美!”我嘀咕一聲,嘴角溢位笑意。
他那邊的笑聲更盛,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眼角處彎出的淺淺笑紋……
跟慕逆黑在一起,我永遠不用費心去想話題。
他樂意聽我跟他講生活中的細碎小事,也不介意跟我分享他的所見所聞。我回家半月餘,像這樣的電話幾乎每天都有。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從一日三餐到國家大事,都是我們的話資。
談話多了,彼此的瞭解自然而然就多了。雖沒有刻意去記,對於他,從身高、體重、血型、星座、出生年月到脾氣、性格、作息規律、飲食喜好,我說起來卻是如數家珍。
我原本不大關注星座,為了他,倒也認真研究起來。
書上說他的星座是理性與智慧的結合,成熟穩重、溫文爾雅、隨遇而安、富有魅力。這一星座的男人大多有著自己獨特的愛情觀,有著自己對待愛情的渴盼和期待。如果他愛你,他會用一生守侯這份愛。但他的愛不會似酒般濃烈,而是像水,一點點滲透到你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如果你能感覺他對你有三分的喜愛,事實上會有五分;如果你能感覺到五分,事實上會有七分。他不是不坦白的,只是會淡化感情的表達,以他們獨有的方式讓這份愛細水長流……
看到這些話,我恍惚地想:慕逆黑之於我的愛有幾分呢?
※※※
晚上吃飯時,我正專心致志地喝著豆汁,老媽突然問了一句:“小白,你跟程勻是不是鬧彆扭了?”
慢悠悠地將豆汁嚥下肚,我答:“我跟他有什麼彆扭好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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