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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胡思文,只可惜他們師徒已形同陌路……”
“來不及了,”海瀾脫口而出。
望著外公一臉驚愕,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太突兀了,忙道:“幾個時辰以前神醫便關閉了濟胡醫館,恐已人去樓空了……”
“可惜啊我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外公不必焦心,胡神醫已給我開過藥了。”說著便將事情始末和盤托出,只略去了贈書一事。
老者一拍大腿,“瀾兒,這可是你的福緣啊。”
海瀾有些懊喪,“只可惜當時尚不知他是神醫……”
“無妨,有緣自會再相見。”
海瀾心頭一驚,怎麼外公說的與胡神醫說的都一樣,莫非……
她搖了搖頭,暗暗責怪自己小心眼。
“如此也算放下了我一樁心事,”老者如釋重負,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外公,您看此事當如何處理?”海瀾微一思索,便將這些日子以來鄒青查證的情況連同自己的分析一股腦端出,末了抬起淚水漣漣的雙眼,望著老者。
老者默然不語,理了理身上玄色錦袍,半晌反問道:“你道當如何?”
海瀾的面色在跳躍的燭火中愈發慘白似雪,“瀾兒以為,定要為母親討個公道……”
“然後呢?”老者的語氣淡淡的,淡得出乎她的意料,“與嚴松對薄公堂,就算他官威受損甚至身陷囹圄,你母親就能回得來?你可曾想過,即便嚴松為世人所不齒,你母親識人不明以致落此下場,死後還被豐城之人當作悲情角色傳來傳去,你確定你能受得了?”
海瀾一下懵了,她只想到要復仇,要為母親討公道,沒想到這樣一來於愛惜聲名的母親亦是一種折辱,即使離世還揹著這樣一個汙點。可就此罷手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看她如是糾結,老者的眸中有絲不忍,緩和了語氣,“瀾兒,外公與你一樣心中著實恨毒了嚴松,可有一樣,我們得顧全大局,顧全你母親的感受——即便她已不在。
至於嚴松,他的日子未必好過,堂堂一個兵部侍郎吃了啞巴虧還得裝作高興,明明盼著有個嫡子好容易有了卻又因他算計之心變成矮人半截的庶子,他千方百計想把張姨娘扶正圖的什麼,不就是想恢復嚴浩嫡子的身份麼?”
海瀾一時百感交集,堅強如她亦不免潸然淚下,耳畔忽然響起那鬚髯皆白的胡神醫所言:“凡事不可掐尖,須留有餘地。”
看她心思有所轉圜,老者愈發語重心長,“嚴松一心想要成就的,就偏偏不讓他如願,如此不也算為你母親出了一口氣麼?何況你母親雖失望至極,但內心深處終究還是在意他的,否則也不會臨走的那一刻還痴痴的等待他……你母親自始自終都不希望我們同他翻臉。這對外公對你或許不公平,但至少場面上的相安無事是必須的。”
海瀾點點頭,“雪華不欲將來婚事為他左右,是以打算進宮……”
老者一聲冷哼,“這嚴松也就是個孬種,當官發家皆要靠背後的女人,卻又處處防備,以致感情名存實亡,也不知你母親當初如何就著了他的道?除了長得人模狗樣會哄女人外,簡直一無是處,哼。”
海瀾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外公你這話雖在理,可與我所言豈非風馬牛不相及?”
老者也笑了,鬆了原本繃著的臉,“誰說的,他這樣沒擔當的男人又哪裡懂得真愛?對王氏的寵不過滿足他可憐的虛榮心罷了,否則又怎會如此對待王氏之女?”
看海瀾瞪著疑惑的大眼睛看他,又笑道:“王氏固貌美,但最打動他的卻是既不像張姨娘一般媚俗,又不似你母親常給他一種挫敗感,僅此而已。人都已不在了,難不成精於算計的嚴松還會顧及她留下的一點骨血麼?”
老者的話還是有些高深莫測的,海瀾又暗自琢磨一會方想通其中關節,末了忍不住道:“恐怕還是不免觸景傷情吧。”
老者黯然點頭,“你既想幫她,我也不攔你,且小心點就是,那丫頭於那種環境中長大心眼自不會少。”
看了看海瀾顧盼生輝的美眸,沉聲道:“你也不用再找人查嚴浩,他的確是你親弟弟……”
海瀾急切道:“那我們……”
老者適時打斷她的話,“事已至此,我們縱然證據在握亦無需相認……”
“這又是為何?”海瀾有些懵了。
“若是認了他,那你母親昔日之苦豈非白受?嚴松倒是樂見此事,我們為何又要忍著失去你母親之痛去成就與他?而且當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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