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想過柔和寧靜的生活呢?
可若有人讓她不好過,她必會睚眥必報。良善也得看對方是誰,她可不想做救了毒蛇的農夫,不想重蹈了母親的覆轍。
她仰起了頭,藍瑩瑩的天,白生生的雲,紅彤彤的太陽,脆生生的鳥啼,恍若一幅清新怡人的畫卷唰地鋪展在眼前,令她心神為之一振,再無惆悵。
卻說走在通向蘭馨苑長長甬道上,上著雲紋上裳,下配碧水藍如意裙的雪華此刻正雙眉緊鎖,似在苦苦思索著什麼。
能從這華菁院出去固然求之不得,可自己兩手空空卻待如何?
張姨娘掌府本就百般苛待,且母親的嫁妝又落入祖母之手,除卻幾套裙服和長姐所贈血玉鐲子,其餘之物,又如何上得了檯面?
想到長姐的敏慧,這才稍稍心安。
才一進院;便見李嬤嬤正在一顆梅樹下出神,連幾多梅花撲在頭上亦渾然不覺,便機靈地走上前去,甜甜地笑道:“雪華見過嬤嬤。”
李嬤嬤趕緊收回心神,朝著雪華福了一福,“恭迎三小姐。”
“勞嬤嬤費心候著,”雪華的小臉上帶著誠懇與歉疚。
“三小姐無需客氣,”李嬤嬤淡淡一笑,“不過是小姐的吩咐。”
雪華收了臉上的笑容,格外地鄭重其事,“今有一事,還望嬤嬤能指點一二。”
李嬤嬤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三小姐但說無妨。”
“嬤嬤,我此番隨長姐去海寧,路途遙遠,不知長姐可有什麼忌諱?長姐的出雲別院有何規矩?我擔心自己一些無心的舉動,冒犯了長姐。”
李嬤嬤沉吟片刻才道:“簡而言之有三點,不問、不說、不做。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
“多謝嬤嬤指點。”
“三小姐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了。勞煩嬤嬤稟告長姐,三妹來訪。”
“諾。”
李嬤嬤徑直去了雪蘭房裡,“小姐,三姑娘來訪。”
“請她到前廳一敘。”
“諾。”
“見過長姐。”
“三妹快坐,看茶。”
李嬤嬤上了杯菊米後,站到了雪蘭身側。
“這菊米,乃胎菊中的珍品,不但有平肝明目之效,還能益血潤容。”雪蘭摩挲著剛套在腕上不久的羊脂玉手鐲,臉上掠過一抹濃淡適宜的笑。
雪華眼珠子一轉,笑得嬌憨可人,“這菊米色澤金黃,泡在水中卻未散開,想必選的是剛成形的花骨朵兒,才會如此。”聲如黃鶯,婉轉動聽。
“可不是,”雪蘭的淡定從容中多了份探詢,“不知三妹有何心得?”
“其味純正而不失濃咧,清甜之中又隱含花蜜之香,只怕用珍品二字亦是唐突了它。”
“三妹若是喜歡,”雪蘭神情中無半分不捨,就好像這菊米唾手即可得,“回頭我讓人撿些好的,包了給你。”
“長姐是這府中,唯一不把我當外人看的,”雪華眼中粘乎乎的液體似要溢位,卻倔強地忍了回去,微仰了頭,“我雖年幼,卻不是那不知感恩之徒……
”
雪蘭斂容道:“你我既為姐妹,相互幫襯再也尋常不過,何來恩情一說,豈非要生生割斷血緣之親麼?”
“長姐的教誨,定當銘記五內。”言畢,起身對雪蘭福了一福。然後用了寥寥數語,便講清了蘭馨院奴婢的來龍去脈,所敘與翠兒所說大同小異。
“三妹的行裝可曾打點妥當?”
“不過幾套裙服而已,”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道:“餘下的亦無甚價值。”
雪蘭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這事容後再議。咦,怎麼不見三妹的婢女?”
這時,曉汶拿著剛摘下的梅花走了進來,意欲插瓶,雪華瞥了一眼,笑道:“張姨娘和二哥外出為嚴府祈福,我讓婢女玉兒、鴻兒隨行,也算略盡綿力。”
“三妹有心了。”雪蘭會意,也不說破,心道,這張姨娘也忒囂張了些,竟敢明目張膽地苛待嫡女。
眼珠子只在曉汶身上一轉,便有了定奪,卻也不急於一時,遂淡淡的道:“曉汶,你去喚翠兒進來,我和三小姐待稟過祖母后,要外出一趟,你和佩兒就留下看院子,李嬤嬤跟著我。”
“諾。”嬤嬤、曉汶忙應了。
雪蘭略一沉吟,看向李嬤嬤,問道:“什麼時辰了?”
嬤嬤瞅了瞅更香,語氣中微微帶了些遲疑,“約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