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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有人嚷嚷,“閣下的家傳之寶是甚?”
另一人亦道:“可否先亮給我等看看?”
臺上男子磊落一笑,“這個自然,”說著衝臺下招了招手。
一箇中年管事模樣的藍衫人抱著一個盒子一步步走上臺階,待走至臺子中央,方開啟懷中盒子,黑絲絨裡襯之上,一顆色澤豔紅、通體透亮的寶石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那奪目的光華令人再也移不開眼,他索性取出那枚寶石,炫耀般展示了一下,才放回盒中,“這,便是我家少爺的家傳之寶,諸位還有疑義嗎?”
場中即刻靜了下來,忽聽有人急促道:“敢問可是傳聞中的鴿子血?”
那斯文男矜持地拱拱手,“正是。”
“鴿子血?”場中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這赤燕國統共只得兩枚鴿子血,一枚在當今皇上的手中,另一枚據傳在民間,不想今兒卻出現在這海寧的五月詩會,一時眾人神色晦暗難辨。
海瀾自是認得這枚寶石的,不禁暗襯道:如此譁眾取寵,究竟意欲何為?心底隱隱有絲不安。
“閣下以如此寶物作彩頭,想必你的對子未必那麼好對。”一位三十多歲的文士不禁嘆了口氣。
人群中有個長著絡腮鬍的青衣男子大笑三聲,“既如此,就請臺上的少爺亮招罷。”
只聽那人朗朗道來,“各位聽好了,我的上聯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此言一出,眾人不利面面相覷,相對黯然。
海瀾無聲無息的笑了,然後轉身奔馬車而去,身後是撅著嘴的雪華,嬤嬤與青荷走在最後。
“長姐,能否再等會兒,我……”
“三妹,此地不宜久留……”
月言察覺欲跟上去時,車如離弦之箭一般彈了出去,驀地聽得她聲音如飄忽的風,“去松鶴樓。”
馬車內,雪華疑惑地看向海瀾,“長姐似認得在望江樓出上聯之人?”
海瀾神色平靜而淡漠,“他叫慕容浩然,是慕容世家的嫡系後裔。他如此引人注目,定有所圖,我們實在不必趟這趟渾水。”
雪華點點頭表示理解,旋即又有些不甘,“長姐,此人文采飛揚,非常人能及。我縱然跟得夫子這些年,竟也對不上來,著實慚愧……”
海瀾微一思索,乃笑道:“三妹可知水中撈月的典故?”
“自然知曉,不過是些猴子,見水中映出了月影,企圖捕撈而已,咦,長姐怎地顧左右而言他,莫非……”
腦筋一轉,忽然醒悟,遂嬌笑道:“有勞長姐提點,妹妹總算想到下聯了。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海瀾微微一笑,“三妹,果然慧黠。”
雪華衝著她眨了眨眼睛,“長姐,不如我們調轉馬車去取那鴿子血?”
海瀾佯裝生氣,輕輕點了點她小巧而挺拔的鼻頭,“你這個小淘氣,願去便自己去罷。”
雪華將頭靠在她身上,“才不呢,我要粘著你,哎,長姐,你說那慕容世家到底圖的啥呀?”
海瀾覷著她,一面沉吟道:“鳳棲琴,綠牡丹,鴿子血,隨便扔一個噱頭出來,皆可把人炸得暈頭轉向,且,只要提及任何一樣,人們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五月詩會,想起望江酒樓,無論那些彩頭花落誰家,這望江酒樓的名頭皆是打出去了……”
“這豈非包賺不賠的買賣?”雪華不禁翻了個白眼,又自顧自道:“這鳳棲琴甭說是不會再現身的,若是沒人對得出下聯那鴿子血自然也不會拿出來,如今唯一可能出現的便是綠牡丹了……”
海瀾不無惋惜道:“據說這綠牡丹,居四大名品之首,宛若綠色的繡球,人稱綠繡球,或綠玉,著實富麗堂皇。”
見雪華眼裡有戲謔之色,又道:“不論是誰,只要拿了這彩頭,以後便與這慕容世家脫不了干係……”
“看來被這慕容世家纏上不是甚好事,是以長姐儘管與我一樣,對那綠牡丹雖心生神往,卻斷不肯留下。”
“綠牡丹雖然罕見,但能見著鳳棲琴與鴿子血這兩樣,咱也不虧。畢竟世間事,又豈能盡如人意?”
聞言,雪華神色便有些黯然。
松鶴樓是海寧人氣最旺的茶樓,卻只得兩層。
第一層自然是大堂,裝潢雖說清簡了些,卻很溫馨,且價格也極為公道,往來摻水的小二手上也有幾分力道,即便單手提著茶壺,那沸水如一條水龍般落在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