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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之用的宅邸。
……
風雨飄搖的夜晚,少年孤寂落寞的清影猶在洛陽街市上前行,只是他的步伐隨著逐漸放慢的速度越顯凌亂。他渾身上下都已被雨水浸透,可他仍舊孤身行走在這漫天的風雨之中,一手執著細長的竹杖用以探路,另一隻手則不斷拭去了由額際滾落唇邊的冰冷的雨水。
自他唇角劃過的雨水呈現出詭異的淡紅色,他從唇邊拭去的竟不僅僅只是雨水。
這雨水之中亦夾雜著被沖淡的鮮血——自少年的喉間溢位的鮮血。
縱使江陵的腳步已是踉蹌不堪,可他依然沒有停止前行。他已“殺”掉了任天長,他的任務已完成了一半,現在他要去取任天長的首級。
真正的長空幫幫主任天長的首級仍在任天長本人的脖頸之上,可他要取的首級卻在千手人的手上。千手人在洛陽鬼市,所以他來到了鬼市之中。
木筏穿過了曲折的水徑停在了陰冷的峭壁前,江陵離筏上岸扭動了峭壁之上的機關。
亂七八糟堆砌著各式物件的房間內響起了千手人的哂笑:“瞎眼小子,你還真是不得了,竟又活著回來了。”
江陵沒有答話,只因他已無力回應,他努力摸索到一方還算平整的類似於椅子的檯面坐了下來,而他握於掌中的紫玉竹杖卻於此時脫手滑出,落於地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千手人俯視著眼前的少年,卻只見到少年慘失顏色的唇邊仍留有未乾的血跡,他竟不得不收起了臉上不屑一顧的笑意,回身走向密室:“小子,你要的東西我已完成,只差一步便可被你帶走。”
江陵微微側過了臉,向著千手人發出聲音的方位起身而行,在數次碰撞到途中的阻礙後進入了千手人房中的密室。
這密室之中卻不單單隻有他與千手人兩人,另一個帶有喘息的生命體來自一個女人——一年以前被江陵作為禮物帶給千手人的女人。
千手人沒有殺了罌鵂,可罌鵂如今卻比死還痛苦。她曾經加諸於他人之身的暴行,現已全部展現於她自己的身上。她割去了別人的耳鼻,千手人便割去了她的耳鼻;她挖掉了別人的雙目,千手人便挖掉了她的雙目;她斬斷了別人的手腳,千手人便亦斬斷了她的手腳。她此時已被千手人制成了人彘裝在了一口碩大的罈子裡,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要使這顆頭顱不在途中腐敗,一直保持任天長的模樣,你需要新鮮的血液,這就是我說的最後一步。”千手人用足尖踢了踢罈子的外壁,壇中不似人狀的生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悶哼。
“你的意思是說,我需要帶著她上路?”江陵終於無奈微聲一笑,在千手人毫不客氣的送客關門聲中帶著裝有女人的罈子與盛放頭顱的木盒離開了千手人的居所。
……
出了鬼市入口處那條陰暗骯髒的小渠,呼吸著一夜暴雨過後溼冷的空氣,江陵隨意轉進了街角一家不大不小的旅店。正欲攔下一個夥計,卻突然聽聞店內一人發出了一聲爆喝,隨即兩道身影便從旅店二樓飛射而下,只在須臾之間,身影的主人便已大打出手,乃至店內的客旅紛紛躲至一旁瞧起了熱鬧。
“陳罘!你給我說清楚!”少女清靈的音色間亦出現了噼啪的鞭聲。
“小爺都說了那麼多次了,還要怎麼說!”年輕人輕功不弱,來來回回躲避著少女長鞭的抽打,一個回身側翻閃過了少女的鞭勢,卻又差點撞倒了立於堂中的江陵。
“哎,瞎子?!”排骨睜圓了雙眸拉了江陵一把,“怎麼又讓小爺我撞見你了!”
“瞎子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聶盼兮見到江陵亦收回了手中的長鞭,眸中飛現驚喜之色一步躍上前來。
“我在這裡辦些事情。”江陵淺淡笑道,“倒是你們,怎麼一大清早就打起來了?”
“瞎子哥哥,剛剛好,你來給我評評理,看這混蛋該打不該打!”聶盼兮斜眸白了排骨一眼,拉起江陵的衣袖便將他引到了一張方桌之前坐下。
誰怕誰啊!”排骨一聲不屑冷哼,也在桌邊翹起了二郎腿。
“一年不見,你們倆真是一點兒都沒變。”江陵有些無可奈何地笑著,將頭轉向了聶盼兮,“盼兮,這小子究竟做了什麼讓你怒不可遏的事情?”
聶盼兮怒氣衝衝地瞪著排骨,排骨卻已搶先一步道:“瞎子還記得在京城時的事吧,那時她死纏爛打要與小爺我一同行走江湖,小爺一時執拗不過也便允了,誰知這一走就是一年之久。前些日子她跟著小爺到了這洛陽城,便吵著鬧著要去那鬼市,小爺想要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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