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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多。
刑笙呢?三軍副帥,沒有禁止這個年輕的參將。他也笑,卻是開心的笑,相惜的笑。笑著和他搶著碰了一碗又一碗。這個副帥,下了廟堂,落在江湖,便是那種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客,可誰又能說千杯不醉,不會有一抹難消呢?
原本的酒,很早就喝完了,可每次喝完之後,那個佝僂的老人總會再從逃走的左鄰右舍中,再借上幾壇。
公孫鳳喝了很多,也吐了很多。每次吐過,便要再多喝一些。可他只是喝酒,沒有多餘的話,也不曾調戲身旁那個可愛的女孩兒。這是個不錯的習慣。
想喝醉的人,往往醉的很快;即使他很能喝;不想喝醉的人,總會有那麼一絲清醒,再難打敗。
公孫鳳就很想喝醉,可是作為中軍參將,作為公孫鳳,他不能醉。那僅存的一點希望,便寄託在這濃濃烈酒之中。
而這火辣的姑娘,彷彿亦通君心,故而,不負君意。
所以他醉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冷水往往是叫醒一個人的方式,尤其是醉酒的人。
澆這盆冷水的人,便是刑笙。
“醒了,哎,好了好了,醒了就快把衣裳換了。”上挑的劍眉,一字橫掃,又道:“咱們該出發了。”說罷,便轉身走出了營帳。
一夜宿醉,總是會讓人頭疼,公孫鳳現在就很疼,可是他是笑著的,儘管看上去還是有那一分清愁,可降篷一披,帶上一把劍,再立一個誓。就這樣,跨上了戰馬。
關上的朝陽躍出地面,很紅,彷彿是千千萬萬,萬萬千千的青春染成,又或是這關上的日頭,一刻不歇得吞噬著一個又一個鮮活生命的生命呢?朝陽,帶著熾熱,而晨風,卻更顯得冰冷,附上亂石荒草中的幾粒飛沙,更像是一個滿手粗繭的老人,訴說著這一片荒涼,那一段哀傷。
帶兵出城,如果大將走在最前面,將士們總會放心許多,士氣也總會高漲一些。而公孫華他們也正是這麼做的。
錐形陣下,大將軍、副將軍、雁門守將、參將,四人便做前頭。而兩翼便交於其他軍官,互相呼應。
未至四舍,公孫鳳眼前便泛出一條黑線,一條漫無邊際的黑線。每近一步,那黑線,便高一些,直到四舍,才把那漫無邊際的兵馬,看了個真切。
“百萬大軍”,每一人,都是鐵甲金剛,高悍非常,那闊頭矮馬,倒是失了幾分神采,也真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
一方鐵甲,見敵軍漸近,仍是鴉雀無聲,寸步不移。公孫華領兵至前,“黎”字大旗便突然趁著那一陣關風,颯颯張揚,威風凜凜,要與那紅白格旗,一較高下。還真是有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意思。
少年抬頭看了看日頭,注視著前方的敵軍,對公孫華道:“還有一刻鐘。”
老人的鬍子輕輕點了點,表示已經知曉,隨後,便靜靜的閉著眼睛站在那裡。因為對面該來的人,還沒有來。
他不動,其他的人也不動。
刑笙是他的得意門生,在他眼裡,師父的決定從未出過錯,不,或許只有一次。
趙可是軍中老將,自然是大將不言,泰山崩於前而一步不退的。
公孫鳳呢,比起敵人,他更“關心”眼前這個血脈相連卻把他逐出家門的父親。
當太陽爬到巳時,刑笙的嘴角,偷偷笑了,眼神中,更充滿著一股強烈的渴望,彷彿那最好的對手,即將出現。
直到幾聲馬蹄的足音落定,老人終於睜開了眼睛。沒有什麼值得期待之處,如果硬要說有,就是平淡的過分。
再睜開眼睛,那個頭戴頂帽皮衣附甲的傢伙終於來了。
“公孫大人,不,應該說是公孫將軍,一別數載,想不到會在這再見啊。”
“難得攣鞮太子掛念,只是這世間之事,想不到的的確太多。”公孫華道。
十五年過去,攣鞮維昌並沒有留過鬍子,沒有鬍子的男人總會顯得年輕點,而那細皮嫩肉的臉,更是鮮有皺紋。那個眯成縫的小眼睛更是一成不變,百萬軍中,還真就他的眼睛是最小的。不過這十五年的關外風沙,倒是削去了那份玩世不恭,多了幾分沉靜內斂。
攣鞮維昌笑道:“的確,有些事笨人十五年也不知道。”他笑起來本就很寬的眼角又翹上去很多,活脫脫一隻精明的老狐狸。
“但是笨人總會得到答案。”公孫華道。
“那也要看那個笨人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了。”攣鞮維昌道。
“那咱們不妨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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