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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庭前,那似真非真的一吻,迷亂倉皇的氣息糾纏復又浮在眼前。
“我不是有心……”他喃喃開口,卻似不知該說什麼。
“我明白。”念卿微垂了臉,神色平靜,喜怒哀樂深深斂藏。
良久寂靜,相對無話。
“你受的委屈已太多,為何還要這麼辛苦?”薛晉銘望定她,語聲低緩,“我不記恨你當初的選擇,但你要知道……你若過得好,我才甘心。”
念卿動容,抬眼迎上他目光,一時不能言語。“甘心”二字聽在耳中,勾起的卻是當年舊話——彼時她說,薛晉銘,你不過是不甘心。
那時候,從京城到南方,他是無人不知的薛四公子,多少名媛紅伶的閨中夢裡人。她是他籠中金雀、掌心珍玩,是他鮮花著錦生涯裡平添的一抹珠輝。
倜儻公子,雋雅多情,無處不是溫柔鄉,從不曾有女人拒絕過他的*。她的欲擒故縱,看在他眼裡,如同頑劣貓兒的小把戲,算不上什麼意外。他有的是耐心慢慢陪她玩,有的是朝歡暮樂好時光同她一起消磨。然而命中夙緣,早已在初見那一刻,就註定了她會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的 “意外”。
這個意外,並非她的謀劃,也並非是誰橫刀奪愛。只是命運輪轉,剛剛好,錯開了他和她的一環。
宴會上,她設下胭脂陷阱,棄他而去,獵取更大目標;庭審外,她以赴死之心斬斷與他最後的牽連,決絕走向霍仲亨的身旁。
當他拘禁她,威迫她,百般取悅她……她只無動於衷,冷冷哂笑,“薛晉銘,你不過是不甘心。”
這一句話,銘心在骨,換取無數個日夜捫心自問——難道只是不甘心?
他參不透,悟不開,囚在心裡的委屈一日日蔓延成憤怒。如同窗下床頭凜冽盛綻的白茶花,如同法國人給它的花語:你怎可輕視我的真心。
轉眼聚散,又經沉浮。到此時,他竟肯親口認了,認下這一聲“甘心”。再不是從前自負的薛四公子,輸贏得失從他口中坦然說出,卻令念卿心酸動容。
或許真是錯怪了他,以一句“不甘心”錯殺了他昔日真心。
即使是,錯也錯了,罷也罷了。
念卿側過臉,不忍再聽下去。
然而這一次薛晉銘格外執拗,迫著她聽得清清楚楚,“從前非分之念早已斷絕,你無須理會我,我也不會令你聲名受累。”
你只需,允許我愛你。
這一句,是不能出口的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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