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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才被送回我身邊,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點點腐/爛長/蛆,最後變成一堆皚皚白骨。那馬志達好毒的心。”說到後面,馬伕人的表情十分猙獰,牙關吱吱作響。
霍香藥睜著眼,一時也找不到話開解馬伕人。
馬伕人頓了頓,眼神忽變得犀利,又似懇求般看向霍香藥,急道:“二姑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不能不能求你往他藥裡下毒,毒死馬志達。”
霍香藥身子一僵,當年的張麗也曾苦苦哀求她不要就醒他丈夫,那時,身為醫生的她沒有答應,後來的張麗為復仇把她推向萬丈深淵,才有了這穿越時光。
一千年後的家暴,一千年前的家暴,差不多的故事,不同的人,不同的時刻,受苦的都是女人,這真是時代的悲哀。
讓人無法拒絕的請求,老天爺倒真愛同她開玩笑。
上一次她的選擇,導致張麗和前夫的女兒被她老公活活折磨死,最後,張麗又殺了她老公和自己來報仇,如果21世紀的她沒有救醒張麗老公,那或許就只需死一個壞人,也許罪惡可以在源頭扼殺。卻因為她堅持醫生的本職,沒有讓壞人受到懲罰,導致更多人受害,包括她自己,如此說來,她也是幫兇。
那這一次,她又該如何選擇才是對?
霍香藥站在茫茫黑暗中,口中因痛苦而生澀,嘴唇因無奈而哆嗦,無數個聲音在她耳中糾纏,最後都被一個聲音打敗。
“我是醫生,我是醫生,救死扶傷的醫生,只能救人,不能害人。”
馬伕人懇切的目光還在等待她的回答,霍香藥已有了自己的答案,雖十分不忍拒絕馬伕人,卻依舊搖了搖頭,堅定道:“對不起,我不能那樣做,我是個大夫,大夫的使命是救人,即使病人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大夫也不能放棄他的生命,我是個大夫,救人是我的本能,大夫不能見死不救。”
霍香藥並未奢望馬伕人能理解她這種複雜又堅定的心情,她已做好捱罵的準備,然而,馬伕人並未罵她,她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絕望又痛苦的聲音讓霍香藥幾次想捂住耳朵,常年與死亡打交道的她,對絕望的聲音最為熟悉不過了。
過了許久,馬伕人才漸漸平息,苦笑道:“你與你爺爺一樣善良,是天底下少見的好大夫,我怎麼能讓你做殺人的事呢?”
“謝謝!”霍香藥眼眶紅了,眼角溼潤,這麼多年,求她救人的很多,求她殺人的也不少,卻從來沒人理解過她,而眼前這位落魄的女子卻是如此善解人意。
馬伕人忽地又道:“二姑娘,我另有一事相求,求二姑娘應允。”
“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我都應允。”
馬伕人從身上取下一個繡得香包,交予她,懇切地道:“這是我十四歲時繡的香包,我把它交給二姑娘,勞煩二姑娘下山之後往我家豆腐坊走一趟。我離家四年,家中的老父老母還不知我的遭遇,他們見了這個香包自然知道是我。”
霍香藥接過香包,問她可是要家人報官來救她下山。
馬伕人連連搖頭,半響,流著淚道:“馬志達出自土匪世家,兇狠手辣,殘暴無度,揚州的衙門都要讓他三分,我父母又豈是黑風寨的對手。”
“那你想我如何做?”霍香藥想起一事又道,“你放心,我外公是太守,等我出去了一定來救你。”
馬伕人點點頭,她想了許久,強壓著聲緩緩道:“求二姑娘告知我爹孃,女兒三年前死於霍亂,求二老不必掛念,來生再報答養育之恩。”
字字如血,聽著淚幾行,霍香藥默默記下這些話,又默默思索能否扳倒黑風寨,救出這位可憐的女子,霍家不過老百姓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看來只能依靠外祖父太守大人了。
霍香藥又向馬伕人打探了些黑風寨及寨主馬志達的事,馬伕人也都說予她聽,她一一記在心中,也開始琢磨起逃跑的事。這一番交流,天已矇矇亮,為免被人發現,霍香藥趁黑溜回了房,爬到床上,睡得昏昏又沉沉。
再醒來時,已是午時,桌上擺好飯菜,看守她的人依舊坐在門口的竹椅上。不知這馬志達何時才能放她下山,也不知會不會有人來救她,這裡守衛森嚴,想憑她的力量逃出去,可能性太小。
迷迷糊糊又是一日,霍香藥再也無法悠閒起來,腦子裡嗡嗡轉得全是馬伕人的話。
黃昏時,橋對岸起了騷亂,霍香藥坐在木頭上觀望,隱約看到一個身影,像足了紀若缺,她以為是錯覺,就沒放在心上,而心裡惦記著半夜還要看看馬伕人,很早便睡了。
夢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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