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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足無措地往山上、山下望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四周荒無人煙。“我,我馬上去鎮上找大夫。”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舉步就想往山下跑去。
“等一下”宋舞霞急忙抓了他,“此去鎮上,一來一回要一天的時間,恐怕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那怎麼辦?”丁文長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了。
這是宋舞霞第一次親身經歷分娩,在現代的時候,她對分娩並沒有太多的知識,只從電視看到,如果順產,沒有大夫或者穩婆應該也行。可她真的能順產嗎?她緊張地看著丁文長。我會不會死在今日?她抓著丁文長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量。
“別緊張。”丁文長的安慰毫無說服力。他受的教育,女人分娩是一件血腥汙穢的事情,男人只能在產房外等著。他根本不知道生產會經歷什麼。
宋舞霞努力深吸幾口氣,試圖平復情緒。不一會,疼痛感又從腹部傳來。她幾乎能肯定,這就是傳說中的陣痛,她真的要生了。
“不如我們先回之前的山洞?”
兩人異口同聲。話畢,說都沒再說話,丁文長只是小心翼翼扶著宋舞霞往回走。回到山洞,丁文長試探性問:“你知不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
宋舞霞哪裡知道,她只從電視上看到需要熱水,剪刀,砂布,可荒郊野外的,他們要去哪裡找這些東西?再說就算有了,她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有特殊的用處。看丁文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只能故作鎮定地說:“沒事的,你別緊張,翠羽以前教過我的。你先去找乾淨些的河水,把水囊裝滿。”
“哦”丁文長急急點頭,轉身往外走去,隔了一會兒又跑回來,取了水囊往外跑去。
待腳步聲跑遠了,宋舞霞捧著肚子,自言自語:“寶寶,媽媽也怕得要命,所以你們一定要乖乖地出來,健康地出來。這在裡,我們什麼都沒有,但是爸爸媽媽都愛你們,我們還要一起去找哥哥,所以你們一定不要有事。”
好似聽懂了她的話一般,她的手掌被輕輕踢了兩下。宋舞霞斜靠在牆壁上,一下又一下撫摸著肚子。胎位不正,孩子被臍帶纏住,子*口未開羊水就破了……想到這些可能性,她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淌。她不想死,哪怕再艱難,再危險,她都想活著。
丁文長拿著水囊站在門口,就見宋舞霞正在默默流淚。如果他能預見今日,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讓她懷孕,可現在這個時候,一切的後悔都遲了。今天,如果她有什麼萬一,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他只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經歷又一次失去她。他咬緊牙關,舉步走入山洞。
宋舞霞聽到腳步聲,急忙轉頭,悄悄擦去眼淚。“你把包袱拿給我吧,我想吃點東西。”她故作輕鬆地說。雖然一點都沒有食慾,但她知道自己必須保持體力。
丁文長遞上食物,半跪在她面前說:“除了陪在你身邊,還有什麼我能做的?”他問得認真又平靜,整顆心早已糾結在了一起。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眶紅了,而此刻,她卻在對著他笑。
宋舞霞一口一口咀嚼著牛肉,強迫自己嚥下去,回憶著自己見過的各種分娩畫面。那些畫面總結起來只有幾個字:好痛,加油,用力。
她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喝了一口水,無比嚴肅地說:“雖然很痛,但生產是每個女人必須經歷的,所以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喊痛就慌了手腳。”
丁文長點頭。他知道她比他更害怕,更緊張,他知道她只是故作鎮定,可是他不能拆穿她,只能看著她重重點頭。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她需要他,所以他決不能自亂陣腳。
宋舞霞記起,一路上丁文長都備著一把匕首,一來用以防身,二來,可以用來削皮分食物。想到在這種逃亡的日子,丁文長會把水果削了皮,再切成塊,然後再拿給她吃,她就更害怕自己會永遠地離開他。
“丁文長,你現在能冷靜地聽我說嗎?”她怔怔地看著他。自己即將說的話是最壞的打算。她不想,但是必須說。
丁文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敢點頭。
宋舞霞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輕笑著,緩緩說:“我經歷過死亡,所以我並不害怕。雖然我不想離開你,但是如果老天不想給我機會,我只能說,我很高興,我們彼此相愛。我們之間發生的每一件事,我都不會後悔……”
“你不會有事的。”丁文長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她的話讓他覺得她在交代遺言。他的心似撕裂般疼痛。
宋舞霞也希望自己沒事,可萬一她在分娩過程中大出血昏迷了,她希望他至少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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