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吃了大虧了,張二那事兒本就是假的,當真扭到官府去,弄穿了幫反倒不美。不如就這麼含混著,倒說不清楚。”說著,又淺笑道:“自今日起,她的好名聲就要傳遍京城了,我倒要瞧瞧,我的好婆婆還有沒有那個臉,把這個千金小姐納進門來!”
主僕兩個說了一回話,珠兒忽然想起那張二,便問道:“奶奶,張二那廝要怎生處置?雖說是奶奶安排的,但閤家人眼裡,他可是當真偷了咱家的東西。”夏春朝淺淺一笑,吩咐寶兒另端了盞茶上來,細細吃了兩口,方才說道:“將他放了就是,不必多做理會。”珠兒詫異道:“這般處置,奶奶不怕日後難管人麼?”夏春朝促狹一笑,說道:“這怎會呢?咱們這是為了表姑娘名節著想,寧可自家吃虧,息事寧人罷了。”珠兒會意,也跟著一笑。
少頃,夏春朝又道:“你去傳話,就說我吩咐的,即刻將這張二放了。為免人嚼舌頭,叫他自東角門出去。再叫旺兒把丁小三提到二門上,打上三十板子,攆出門去。”珠兒答應著,就往外走,才到門上,就見王丟兒往這邊來,便回身道了句:“夏大奶奶來了。”又向王丟兒笑道:“大奶奶來看我們奶奶?倒也來的巧,那個什麼表姑娘才去。若是大奶奶早來一刻半刻,還不好說話呢。”王丟兒知這是小姑子身前侍奉的紅人,忙拉著她的手笑道:“幾年不見珠兒姑娘,倒出落的這般水靈,跟條水蔥似的,又這等會說話,怪道你們奶奶疼你。”珠兒知曉這王丟兒是個囉嗦的脾氣,不欲同她多纏,虛應了幾聲,便抽身去了。
夏春朝見這嫂子進來,心裡方才想起她還未離去。
原來夏家父子尚未動身,王丟兒自然不能先走,又因上房裡大鬧了一場,不好久坐,她無處可去,自然還只能來尋夏春朝。
夏春朝經了這一日辛勞,早已有幾分疲乏,然而親戚面上,心中縱然不耐還是陪笑相待,說道:“嫂子來了,適才我忙著招呼親戚,倒空了嫂子,嫂子勿怪。”一面說,一面就吩咐寶兒設座上茶。
王丟兒在下頭坐了,又連忙說道:“哪裡,我知道妹妹事多,哪裡敢怪?也多虧了妹妹這樣能幹,這些事才能這等井井有條。若是換了旁人,還不知怎樣熱亂。”夏春朝曉得這是奉承之言,聽在耳裡倒也受用,當下一笑,同她敘些寒溫閒話,又問道:“一日裡只顧忙亂,倒忘了問,家中如今怎樣?父親身子可還硬朗?哥哥同行哥兒還好?哥哥是跟著父親在鋪子裡做買賣,行哥兒倒做何營生?”王丟兒忙答道:“叫妹妹記掛了,家裡一應都好。老爺身子康健,日常沒病沒痛的,我同你哥哥還籌謀著老爺今年的五十大壽。到時候,妹妹還上門走走。”夏春朝一笑,說道:“那自然是要去的。”
王丟兒又道:“行哥兒仍在學裡讀書,因他有個秀才功名在身,老爺的意思叫他再進一步,也算光耀門楣了。橫豎家中不缺衣食,也供得起。”夏春朝點頭道:“父親主張的有理,咱們家幾代商戶,好容易出了個讀書的苗子,不要埋沒了才好。聽聞今歲三月,聖上喜添一子,有意加開恩科,這倒是難得的機遇,叮囑行哥兒上心些。若錯了過去,又得熬上三年了。”王丟兒道:“妹妹說的是,老爺也是這麼說呢。”說著,又諂媚笑道:“得行哥兒考了功名做了官,也是妹妹你的臉面。你在婆家,也更光彩些。”
夏春朝聽了這話,只覺不耐煩,就說道:“這倒不勞嫂子操心,我原也不靠這個。”一語未畢,便岔了話頭問道:“哥哥同嫂子近來怎樣?自上次嫂子小產,也有一年了,還沒個訊息麼?”王丟兒聽問,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低頭囁嚅道:“我心裡也急,吃了許多藥,只是不見個效驗。你哥哥雖不曾說什麼,老爺倒是問過幾次,我空自著急,也沒什麼法子。”夏春朝往日也風聞了幾句,然而子女命數,非人力可為,她亦無別法,也只好勸道:“嫂子權且寬心,白著急也不是個法子,反倒焦壞了身子。子嗣一事原是難說的,父親當初有我哥哥時,也將二十五六了。嫂子同哥哥也還年輕,想必過上兩年也就好了。”王丟兒卻苦著臉道:“我只愁你哥哥等不得,這兩年就要弄人進去了。我好容易才把孃家帶來那兩個小蹄子配了人,又怎能容他再弄些狐狸精進去氣我?妹妹若是見了你哥哥,倒是替我勸勸。”
夏春朝卻道:“嫂子這點大可不必憂慮,夏家並無這樣的老例。就是當年我母親嫁過來,一連五年未曾有孕,我父親也並未納妾蓄婢。若是哥哥要壞門風,想必父親亦不會答應。嫂子自管把心放進肚裡,安心調養身子才是正理。”
這姑嫂二人說了一回話,外頭便有人來報,稱夏家父子已然動身,要奶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