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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朝微微一笑,說道:“你倒是殷勤。”丁裁縫陪笑道:“自打小的獨立門戶出來,奶奶就分外下顧,照料小的生意。小的銘記在心,焉敢不報?”
夏春朝聽他說的甜潤,笑了笑。陸紅姐嘴快說道:“丁裁,聽聞昨兒你上街偷了老劉頭一桶香油兩桶蜜,今兒他四處吆喝著抓賊呢。可有這回事?”丁裁縫怔了怔,回道:“姑娘何出此言,並無此事。”陸紅姐便笑道:“既沒有偷著抹蜜和香油,嘴怎麼這樣甜?真真是慣會哄人的,怪道你生意那樣好。”丁裁縫笑道:“姑娘說笑了。”
這般敘過寒暖,丁裁縫便上來與這姑嫂二人量了身段尺寸,又問道:“討奶奶示下,要裁什麼衣裳?”
夏春朝同陸紅姐商議了一回,便叫做一件大紅焦布比甲,一件大紅焦佈扣身衫子,一條水波紋湖藍褶裙,一件蔥綠高腰襦裙。那妝花紗便與夏春朝裁了件披帛,一條蓋地裙子。兩人衣裳交代已畢,又要吩咐陸誠勇的衣衫。男人衣裳有限,幾卷綢緞只分作大氅、深衣、直裰、襯衣並兩條褲子就罷了。又因他不在家中,不能量身。夏春朝便將昔日陸誠勇一件舊衣交予丁裁比對,好在陸誠勇出外幾年身材並未走樣,倒也無礙。
一時事畢,夏春朝笑道:“丁師傅,這天眼見著就熱了,我們又想趕著端午時上身,煩勞你趕上一趕罷。”丁裁縫記了樣式,聽見這話,連忙回道:“小的自知輕重,不消奶奶吩咐。小的回去,就帶了徒弟造辦起來,必定不誤了奶奶過節。”
夏春朝點了點頭,又道:“老太太這會兒正在上房,你也去問問老太太、太太要不要添置幾件衣裳。”丁裁縫答應著,就收拾了東西去了。
寶兒上來添了茶,就笑道:“雖是少爺同奶奶拌嘴,奶奶心裡到底還是惦記著少爺的。”陸紅姐聽聞此言,便問道:“怎麼,嫂子同哥哥拌嘴了?”夏春朝還不待說話,珠兒就嘴快說道:“好似是昨兒因長春的事兒,少爺回來嗔了奶奶,奶奶就不高興起來。今兒早起,少爺連飯也不曾吃,就匆匆出門了。奶奶雖不說,我們豈有看不出來的!”說著,又向夏春朝道:“奶奶也別放在心上,少爺嘴上說不出,心裡也是疼奶奶的。昨日在鋪子裡,奶奶看著那妝花紗心裡喜歡,捨不得買,少爺便偷偷替奶奶買下來了。這心思也算得上體貼,奶奶也看一眼不是?少爺在邊關這許多年,好容易回來了,還沒熱乎兩天,奶奶就同他生分上了。別說少爺,就是我們看著,也覺得心寒。”
夏春朝斥道:“你這個丫頭,倒數落我起來了。”陸紅姐在邊上聽著,便趁空勸道:“既是這樣,嫂子不如同哥哥說開罷了。你們這幾年的情分,就為這些不相干的小事傷了,可實在不值。我哥哥那人,嫂子又不是不知,自來是心直口快的。大事上倒罷了,碰上家長裡短這些小事,是最沒成算的。你倒同他慪些什麼氣?”
夏春朝正色道:“姑娘,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是那心狹量窄、無理取鬧的愚婦麼?我這般,自是有我的道理。”陸紅姐吃了這一頓搶白,臉上訕訕的,只說道:“也罷,嫂子別惱。橫豎是你們兩口的事兒,我不說就是了。”
夏春朝不願多言此事,便岔了話說道:“太太叫了廚房裡春嫂女兒去補缺,我想著不如今兒就叫長春過去。你覺得怎樣呢?”陸紅姐說道:“嫂子做主便罷,我那兒地方空,隨長春幾時過去罷。”夏春朝聽聞,便打發珠兒出去傳話。叫長春即刻收拾了包裹,挪到陸紅姐屋裡。又傳了彩蝶上來,送到上房。
這彩蝶今年雖只十五,卻是生的頗有幾分姿色,兼之百伶百俐,凡事一聽便知,便有幾分心高氣傲,一心只要在眾家人裡出頭。奈何夏春朝掌家甚嚴,輕易不添人手。故而她在家中長至十五歲,一無差事在身。去歲重陽,陸家擺宴款待親朋,事多忙碌。春嫂便使了個託詞,在夏春朝跟前千求萬求方才得了個差事,將女兒帶進廚房。滿擬自此一家子便吃了個雙餉,誰知天不遂人願,這彩蝶灶下燒火時不慎被火燎了臉。夏春朝憐其家窮,又突遭不幸,便厚與銀兩,又延醫醫治。然而這火傷是極難醫治的,彩蝶在家歇了幾月,面上傷勢雖愈,卻落了塊疤,再不得進來領差。此女心氣甚高,突遇此事,氣恨交加,只是無可奈何。
偏巧近日陸家事多,柳氏嫌閤家下人皆是夏春朝手裡出來的,有意選個心腹。又因要防著陸煥成上心,閤家子挑遍了,選中彩蝶。春嫂正愁女兒在家焦壞了身子,忽聞此事,當真喜從天降,滿口應下。見奶奶打發人來傳喚,當即攛掇著女兒收拾了進去。
彩蝶一路低著頭,跟著來人進了上房。
其時,忍冬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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