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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奶奶有什麼吩咐?”珠兒伶俐一笑,回道:“夏大叔好,咱們姑娘如今不做奶奶了,還是叫姑娘的好。”
夏明於陸家門內的變故也略知一二,只是一向驚疑不信,今聽夏春朝侍婢如此說來,料知是實情,點頭嘆道:“原來果有此事,真不知陸家折騰些什麼。”又改口問道:“姑娘叫你來,有什麼吩咐?”
珠兒便將來前夏春朝言語講述了一番,又把那借據拿出,笑道:“姑娘說了,這陸家欠夏家的銀子,府上既然拿不出,少不得要從鋪子裡出了。夏叔明事理,一看就明白。”夏明將那借據接了,細看了看,又將借據遞迴珠兒,說道:“幸而姑娘早有吩咐,我把大宗的銀錢都放在了別處存著。這兩日陸家老爺帶著人來了幾遭,催逼著要錢,我只說沒現銀,故而他們裡外也只拿去了幾十兩散碎銀子。今既然姑娘要,我這便叫夥計到銀鋪去取。”說著,他略一踟躕,又道:“只是鋪裡現下並沒這麼多銀子,銀鋪存著的也不過八千兩。”
珠兒笑道:“姑娘說了,她自然知道鋪子裡沒這些銀子。餘下的銀子,就拿鋪子裡的存貨抵了罷。再有不夠的,就換寫一張借據也罷。至於旁的事,姑娘說夏掌櫃自然明白。”
夏明一笑,點頭道;“姑娘說的不錯。”便連忙打發了人套車到銀鋪裡取錢,又將珠兒先請到屋中奉茶。
夏明便問道:“姑娘回了家,一向還好?姑娘自到了陸家,這些年為陸家操勞多少,到底為些什麼事,他們竟把姑娘攆了。”珠兒嘆氣道:“情知為些什麼事,陸家門裡的事情,夏叔您也知道幾分,那老太太、太太並老爺,哪有一個好伺候的?日子好過了,受用的夠了,他們兒子又做了什麼官,就搖擺起來了,看不起咱們姑娘,隨意尋個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就把姑娘攆了。”就不肯細說緣故。
夏明聽了這一席話,心裡也大約猜到了些,嘆了口氣道:“叫姑娘想開些,不必將這等爛糟的人家放在心上。離了這裡,還能尋更好的去。想著姑娘在家時,求親的恨不得踏破了門檻,只可惜姑娘早早定下了,推了多少好親。如今改嫁,也沒什麼難處。”
珠兒道:“老爺也是這麼說,只是姑娘不肯。”
說話間,取銀子的夥計已趕車回來,進來報道:“銀子已取來了,一箱兩千兩,一共四口箱子,請掌櫃出去驗看。”夏明便同珠兒一道走到外頭,果然見一輛馬車停在堂前。
珠兒鑽進車中,開箱子點了一回,見數目不錯,出來向夏明道:“夏叔,銀子數對著。鋪裡現下還有多少像樣的乾貨,都抵了罷!”夏明頷首,指使著夥計將庫裡存著的乾貝、筍乾、臘肉、火腿、幹鮑、燕窩等一干貨物拿出,也不分什麼好壞一股腦搬到車上。
正熱亂著,只聽一人暴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是要私偷貨物去賣麼?!”
眾人聞言,齊齊望去,只見陸煥成帶著兩個家人自街角大步過來。
陸煥成走上前來,向著夏明大喝道:“你這算是監守自盜麼?!”珠兒見了這舊日的主人倒也不怕,立在一邊,笑嘻嘻道:“陸家老爺,從前你可從來不管鋪子裡的事,如今怎麼走動的這樣勤快?”
陸煥成一見這丫頭,登時橫眉怒目,怒斥道:“你怎麼在這裡?!這是陸家的鋪子,有你這毛丫頭插嘴的餘地!”珠兒笑道:“陸老爺你這話可錯了,你們陸家的事,我們才不稀罕管。我們姑娘出門前,陸家打下了一萬五千兩銀子的借據。您老貴人多忘事,不會已不記得了罷?我今兒不過奉命來收債,您也不必為難夏掌櫃。”
陸煥成聽見她戳破陸家醜事,老臉一紅,也不理她,只向夏明喝道:“你是陸家鋪子的掌櫃,倒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人拿張紙來,就忙不迭送錢出去,可還把我們放在眼裡?!”
夏明摸了摸鼻子,恭敬回道:“老爺這話就錯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買賣人家,最重的就是信義二字。倘或咱們今兒當街賴賬,傳揚出去,這還有誰肯同咱們做生意?何況這借據是老爺親筆打下的,手印簽字一毫不差,就是見了官,少不得也要拿錢出來。任憑老爺說破了天,這也是躲不了的。”
陸煥成憋得滿臉通紅,只聽珠兒又涼涼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不把財神菩薩攆走,也斷沒今天這饑荒。陸老爺,如今您老還有閒情逸致買您那些破爛玩意兒麼?”
陸煥成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打珠兒,眼看就要把這丫頭扇倒在地,那胳膊抬起卻再落不下去。
又聽一人道:“什麼事情,不能好好的商議,定要當街動手?何況,毆打婦人,也不見什麼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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